顿了顿,他才有些自嘲地继续说道: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的饥渴……
只要是个女人送上门来,我都会碰?”
谢琬琰嚅动了一下嘴唇,发不出声音来。
可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随便的一个女人。
那是他闻二公子世纪婚礼的女主角,是与他门当户对的名媛娇妻。
谢琬琰的心湖,不合时宜地泛上些许酸味。
陈年的旧罐子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给一脚踢倒,流出来的只有恼人的酸水。
时过境迁,那瓶子上名为“资格”的标签又早脱落在了席卷而过的秋风里。
随着风转而转,总算名正言顺地贴在鹿氏千金的梳妆台上。
像鹿咛那样的豪门大小姐,又会用怎样精巧的瓶子,去装下有关闻砚初的所有情绪呢?
她的瓶子,是不是也会满得溢出来,横流着酸涩可怖的泡沫?
不,不会的。
从始至终,不自量力的,只有从前的她自己,也只有她而已。
“结婚了,为什么不好好过日子呢?”
谢琬琰话锋一转,语调寡淡,表现得竟还算坦然。
这也是她第一次,想问这个问题。
眼前的人一怔,手指下意识摩挲在她腰间,引起她微皱起眉头,竟还有一丝可耻的悸动。
“你以为呢?”
“呵呵,”
谢琬琰见闻砚初不愿说,顿时心生退却,有了点自讨没趣的尴尬,低声说了一句,
“……闻总真会说笑。”
她又变回了那副冷冰冰、公事公办的样子。
禁锢着她腰身的手臂却再次收得十分紧,这双大掌的主人拥有极佳的听觉,一声气音后,语调颇凉地睨她。
“谢律师不知道,我们只是形式婚姻么?”
谢琬琰本以为闻砚初不会回答,闻言,微微地愣怔住了。
脑中思绪百转千回,仿佛有一根钢针猛地刺在神经上,她忽然冷下脸来,默声反问了一句:
“闻总的形式婚姻,并不包括在床上的时候么?”
或者说,清晨氤氲的薄雾里,在临云湾的那面落地窗前,印下过清晰手印的,除了她,还有鹿咛。
而这,竟然也能叫作“形式婚姻”。
一点点侵入骨髓的凉意从背上爬上来,让她觉得又躁又冷,冰火两重天。
“怎么,你以为我跟鹿咛上过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