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的针掉落在地上,落地闻针,谢琬琰耳边的嗡鸣响了一瞬,又很快归于平静。
还是赵文衍打破了会客室内要命的沉默,主动提道:
“其实这份保障协议,我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措辞。闻总的主要意思,就是能出一份书面协议,好让鹿家的人安心。”
至于为什么要让鹿家的人安心,没有人说破。
谢琬琰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当真想要跟赵文衍一起解决这个问题,将协议的内容再规范一下,于是建议道:
“其实,如果闻总不着急离婚的话,可以等这次事故的结果出来后,看具体的金额数据。到时候,再直接向鹿氏集团出具借款协议。这样就好处理了。”
赵文衍没有立刻附和,搪塞了一句后,示意她看闻砚初的意思。
显然,这个方法,他不是没有跟闻砚初建议过。
闻砚初仰在沙发里面,意味不明地发出一声疑问,
“事故结果,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谢琬琰不明所以,估摸了一下,答道:
“像这种类型的事故,调查时间一般一个月到六个月不等,结果宣告的话,应该得等到明年年中左右。”
然后,她就听到闻砚初轻声哼笑了一句。
他没再说话。
谢琬琰没明白他为何而笑,但至少是对时间周期不满意的意思,只好噤声。
“登登”两声,是周阳宁敲门后探身进来,示意闻砚初该去开会了。
闻砚初站起身来,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说:
“我约了鹿咛,她等一会儿就到,等她到了,再谈协议的事情吧。”
语罢,闻砚初又看了眼赵文衍,对他说:
“你先回去忙吧。”
几个人很快都走了,只留下谢琬琰留在会客室里。
谢琬琰将文件夹收起放在一旁,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像闻砚初这种人,结婚前签署的婚前协议足够周密,就是以防有朝一日离婚时,自身的利益得不到保障。
然而时至今日,他在协议之外给出的附加,实在称得上是令人叹为观止。
那就是说,闻砚初费这么大的劲儿,仅仅只是为了能离婚?
谢琬琰囫囵想了一遍,选择低下头将电脑里的文件又过了一遍,然后在等待的时间内,手写了等会儿要跟鹿咛谈的几个要点。
她才思泉涌的时候,喜欢一颗接着一颗地吃薄荷软糖,好让大脑保持条理清晰。
等她下意识拿起手边的糖盒轻晃一下的时候,里面空空如也,连空气也没听个响。
原有的那小半盒,已经全部被她消灭。
谢琬琰有些怅然地望了一眼手中的铁盒,站起身来将盒子扔到垃圾桶里。
时针指向四点,但闻砚初口中“马上就到的”鹿咛,并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