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间,天鹰教确实好好准备了一番。
当日,被布袋和尚一席话嘀咕得心中略有不安的殷天正,破天荒地出手整顿了一番天鹰教的教众。
让他稍微欣慰一点的是,殷野王虽然时常让他失望,但就统管教众这方面,做的还不算太差。虽不能完全令行禁止,但至少站成队列还像模像样。
“爹,若不是你总不让儿对外出战,只准许儿坚守教中,儿一定能做的更好!”
殷野王摸了摸唇上的胡须,颇为自得。
殷天正面对儿子的胡言乱语,只淡淡道:
“爹的绝技鹰爪擒拿手你学会了吗?明教之外,你能打得过昔日的崆峒五老吗?你能打得过昆仑派的班淑娴吗?
明教之内,你能打得过掌旗使吗?你能打得过五散人吗?你能打得过诸位法王吗?
不,你谁也打不过。你只是仗着有爹在,把爹的武力当成你的了。若爹有一日倒下了,你能靠谁呢?
你那日面对布袋和尚,连句师叔都不叫,如此无礼!若不是看在爹的份上,你早就进了布袋和尚的乾坤一气袋。”
殷天正本来算是心平气和,但越说越怒,拍案怒道:
“你既不能以武力镇压不服,又不能以礼义左右逢源,你能做的更好?你凭什么做的更好?内不能安宁家宅,外不能立住威名,如此自吹自擂,简直就是笑话!笑话!”
殷野王已然习惯被骂,闻言只诺诺称是,心中默默腹诽。
“又来了,又来了,还说修身养性,怎么看到我就要骂几句。干的不好挨骂,干得好也挨骂,人老脾气爆,也就我这亲生的受得了。”
殷天正看他这副任打任骂的死样子,心中更是气愤,一掌拍碎了不知是换的第几个案桌后,黯然地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天鹰教?倒是……俭朴。”
天鹰教的依峰而落的屋舍,许多都是就地取材而建成,不事雕琢,朴素无华。只有几座稍微高大些的建筑,但也形式简单,简朴自然。
若非布袋和尚带路,胭脂几乎要以为这是一群民居。
“鹰王他老人家不好奢华,他儿子殷野王倒是好虚华之人,昔日常常背着鹰王去中原繁华之所歌舞享乐,甚至带着美姬归家,闹出许多事情。不过,自殷大小姐去后,便不见他外出了。”
锐金旗掌旗使吴劲草殷勤上前,把他知晓的天鹰教情况一一道来:
“天鹰教设内三堂与外五坛,紫薇堂堂主原是殷大小姐,大小姐去后,便由天微堂堂主殷野王一并掌管。
天市堂堂主是鹰王他老人家的师弟李天垣掌管,他常年闭关,只名义上掌管天市堂,实际上内三堂都听从殷野王的号令。”
吴劲草又指向另一方向,道:
“那处是仿照咱们五行旗设立的外五堂,叫做青龙坛、白虎坛、朱雀坛、玄武坛和神蛇坛,比起咱们五行旗,可要差的多了。”
布袋和尚适时插了进来,道:
“还有殷天正的三个仆役,从前都是江湖上名号震天响的大盗,后来不知怎地追随了鹰王,改名叫殷无福、殷无禄、殷无寿,这三人颇为不凡,教主须提防他们使些大盗的阴损招式。”
胭脂颔首,示意他们将自己选定的武器呈上来。
看着一根普普通通的竹节被教众端上来,吴劲草有些担忧:“教主,这根竹子是不是……”
“若我赤手空拳,用上爪功,他们都得死。我带上这根竹子,方能限制住力道,不至于下意识置人于死地。毕竟,我们是来收复天鹰教,不是来灭门的。”
胭脂拿起这根新折的竹子,用平淡的语气说着内容嚣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