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光蛰病的唯一载体,在无光地狱内,被光照射会带来不可逆的伤害,如果生物侥幸活过了阳光照射带来的伤害,将会产生恐怖的异变。
正是这些罹患光蛰病的蘑菇,操纵着已经死亡的地狱巴士四处活动,试图把孢子扩散到疱疹平原各处。万幸,它们的孢子并没有患上光蛰病:光蛰病只能通过光传播。
孙必振默默看着棚屋内扭动的光蛰病蘑菇,他的理智岌岌可危,在陷入疯狂的前一刻,孙必振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毁灭吧,赶紧的。”
孙必振扭过头,抬起左手,掐了一发磷火咒。接通炁脉、服下第二味药引之后,孙必振已经掌握了炁的使用,无中生火根本难不住他。
棚屋内,扭动的蘑菇丛同时静止了,它们纷纷扭动菌盖,对准孙必振手中的火光,嘈杂的尖叫停止了,蘑菇们迟疑片刻,齐声尖叫出同一个字:
“啊!!”
一个“啊”字兴许说明不了什么。
成百上千个“啊”就是一首诗!
,!
成千上万个“啊”就是一台合唱!
数以十万计的“啊”就是一场交响乐!!
蘑菇丛的交响乐折磨着孙必振,孙必振的脸痛苦地缩成一团,他咬牙切齿地捂住耳朵,挣扎着,将指尖上的火焰丢向了蘑菇丛。
磷火缓缓落下,点燃了蘑菇丛,易燃的孢子纷纷烧着,火势迅速扩散,这时,孙必振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他还站在地狱巴士身上,火却已经烧着了。
孙必振捂着脸,维持着仅剩不多的理智,棚屋里的蘑菇发出腌臜的叫声,被火焰点燃的血肉像爆米花一样“哔哔啵啵”地响着,一束又一束的太阳光从火焰中逃逸而出,孙必振发自本能地用炁抵抗,避开了光的蛰刺。
终于,熊熊燃烧的火焰点燃了整个棚屋,烧毁了棚屋内蠕动的蘑菇,地狱巴士失去了控制,轰然倒地,孙必振用炁护住身躯,趁机跳了下去,头也不回地奔逃起来。
地狱巴士烧了起来,它,解脱了。
地狱巴士倒地的巨响有如一声解放的叹息,火光弥漫之间,黄褐色的烟尘四下飘逸,好似一块转瞬即逝的墓碑。
远处,召潮司和刘易斯停下脚步,并肩站着,孙必振张开双臂朝她们跑了过来,好像是要拥抱某人。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张开了怀抱,想看看孙必振会先拥抱谁。
但孙必振谁也没拥抱:由于耗尽了炁,孙必振失去了全部的理智,他从召潮司和刘易斯之间穿了过去,高举起长矛,像猴子一样叫喊,高叫着四个字。
“啊!啊!啊!啊!!”
这是一首诗,这他妈才是艺术,可惜凡人欣赏不来。
召潮司和刘易斯面面相觑,二人眼里的醋意被困惑取代,转过头看向远去的孙必振。
“愣着干嘛?赶紧追啊!他失心疯了!”召潮司说着,先一步跑起来。
刘易斯无奈地耸了耸肩,跟在召潮司身后跑去。
失心疯的孙必振疯跑了半分钟,停下脚步,拄着长矛,开始原地朗诵诗歌:
“啊!啊!啊!啊!!”
召潮司追了过来,她朝孙必振伸出手,但又收了回来:她担心孙必振的疯狂通过读心的能力影响到自己。
无奈,召潮司只能隔着衣服,捂住了孙必振的嘴,她倒不是担心孙必振的尖叫引来地狱生物,她纯粹是担心孙必振喊坏嗓子。
刘易斯很快跟了上来,她拽了拽召潮司的衣袖,“赶快松手!他昏啦!”
召潮司这才后知后觉的松开手,孙必振已经昏了过去,手中的长矛也落在了地上。
刘易斯捡起长矛,召潮司背起孙必振,二人沉默着站在了一起,哭笑不得。
“他每次都是这样,帅不过三秒就昏倒了。”召潮司调侃道。
“每次?除了这次还有哪次?”
召潮司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
:()无光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