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从他的黄腔里听出了炫耀的意思。
她以为裴昱州会不甘示弱地反驳回去,结果他更是配合的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道:“我就是有点累,别的没什么。”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带路的男人更乐了。
姜妤索性不再和任何人说话。
沟里的路崎岖,走了一个多小时,裴昱州中途休息了两回才到男人家里。
这户人家其实比较富裕,有四间砖瓦房,前面是一个小院。
男人朝屋里喊:“春虎,来客了,多准备两个人的晚饭。”
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从库房里走了出来。
大概是很少干农活儿的原因,小伙子皮肤没有他爹那么黑。
“这是我儿子白春虎,我叫白贵强,你们可以喊我……”
他顿了一下,笑道:“随便怎么喊都行,乡下人不计较称呼。”
“你儿子这么年轻吗?”姜妤诧异。
“我才四十一岁,我儿子二十岁怎么了?就这,我在沟里还是晚婚呢。”
大概是风吹日晒的原因,这男人显老,她差点喊人家老伯。
还是裴昱州聪明,一声“老乡”涵盖了所有辈分。
姜妤有些尴尬地看向别处。
“这位先生,你身体虚,沟里太阳落坡会很冷,你快进屋里坐。”
裴昱州喘了两口气,苍白的脸色呈现出病态。
姜妤因他的状态有些焦虑。
不爱了,但是也不想看他这样折腾自己。
屋里有个炉子,支了一根烟囱到屋外,旁边放着一簸箕茶叶。
白贵强介绍道:“前些天雨水多,怕沾了湿气不好保存,我们把茶叶拿出来烤烤。”
裴昱州坐到火炉边,冰冷的手这才有了点暖意。
“你看,我说什么,你老公就是虚。”
姜妤不接他的话,仔细地打量屋里的环境。
白贵强给裴昱州倒了一杯水,还往里面抓了一把枸杞。
“这也是我们自己晒的,好得很。”
裴昱州拿过枸杞水,喝了一口,向姜妤招招手:“你过来挨着我。”
姜妤倒也听话,把白贵强摆得很远的竹椅挪过去,挨着裴昱州坐下。
“强叔,您太太呢?”姜妤问。
白贵强因这个问题,脸上划过一抹贼兮兮的表情。
他再次裂嘴笑道:“我和我儿子都还是光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