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噤若寒蝉。
“此事,方相怎么看?”
王的宝座,终向下传来问话。
回应的方相,看衣着打扮,与其余等人格格不入。
一副汉人做派,说话也是文绉得不行。
“王上,烧杀抢掠,不是长久之计。”
“玛德个劳资滴!谁他娘的不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啊!用得着你一军之相来说!”
断眉,鹰钩鼻,巨大的银环扎在耳骨,连着根铁索钉在鼻侧翼。
身形是方相的数倍。
“巴特鲁。”上座出言制止。
“方文是想说,如今之际,只有一计可解眼下燃眉之急。”
一个流星锤猛地砸在他跟前,近在咫尺。
“巴特鲁!出去!”
两个帐帘外的勇士将人堵上嘴,驾了出去。
这活他们一天总要干上了三五遍,熟悉得很。
“巴图鲁,您说您这是何必了,跟那个汉人较劲。王总是偏爱他的。”
“闭嘴!这是第一勇士的荣耀!你们懂个屁!”
三人撅着屁股在帐外听墙角。
“……只能派上族中的老弱妇孺……眼下正是年关,汉人会有所避讳。再者,这是百姓人民之间的讨活躲天灾。”
“王兄,巴图鲁说了!今日必取他狗命!送俘竟也想得出来!特奶奶的!”
两位勇士没能拉得住这头蛮牛,连人带锤一齐把帐中央的火盆创飞。
王座上的禺知合罕,额头青筋暴起,面色如墨,寒意瞬间冰封周遭。
“军法处置!”
草原上的鹰,从不惧雪山。
林中雪厚及膝,三五人一队的鹰隼登上了雪山之巅。
“头儿,当真要翻过这座雪山去探查月氏国王的大营吗?”
“这个年,我们不过,千万百姓便能过的。”
……
雪崩的消息不过半日便传进了扶瀑镇。
灾民齐聚城下,一小队驻城西北军形同虚设。
来的竟是些老弱妇孺,带的都是上好新鲜的牛羊肉,还有一队的活羊牛。
这是他们不曾有的新鲜。
城内的各大户对着城守跃跃欲试,城外的灾民各种酸奶、恰阿莫、肉干,见缝往城内人的手里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