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蠃母司,它能出去。”火山口处,冥烨稍侧过身,抬手,轻轻拉起那红袍、黑发女子的手。女子面容淡然,任由冥烨拉着手,那副优雅娴然的面孔上,是一双绝美的冷眸。没说话,正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蠃母司。那双冷眸,只看一眼,便让人忍不住地心生沉沦,但那眉宇间王者睥睨的气场,又让人心生战栗,不由得敬畏。那名为蠃母司的男人,微蹩起眉头,似乎完全不为这女子的绝世气态所沉沦,只紧紧地看向冥烨,薄唇清晰地喃喃:“冥王”又低头,见冥烨牵着那女子的手,神情悠然,眉宇间缱绻的温柔不自觉地流露。蠃母司眸间一惊,冥王的这,这副神情?竟是从未见过,莫非…?于是,他嘴角微勾,含着一丝不愿挑破的笑意,转而又问:“那,如何做?”冥烨微微侧头,那双漆黑的眸中,映着面前的红衣女子,星光流转,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笃定:“它不,她会知道。”蠃母司剑眉微挑,缓缓阖目,感受着面前女子的气息:“这是…”突然!他猛地睁眼,那女子,周身的气息,复杂交融。但、那之中有两股绝不寻常的气息,瞬间被他捕捉。蠃母司的面上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冥王!这!你!?”“别无他法,炎龙王同意了。”冥烨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奈。可那眸子里,却分明写着心甘情愿。蠃母司仍是瞪着眼睛,升起了一股窒息的紧张感,他忙问:“那、为何是女性?”冥烨仍是低头,看着红衣的女子:“离火结合。”他微微垂眸,那高挑的鼻梁线条下,是刀斧劈刻般的侧脸,明明是那么精致而尊贵。却意外的泛着柔和,好似在形容一件绝为珍稀的作品。此话一出,蠃母司那股心底引动的窒息感越发清晰,直直地问:“什么!?那,那你的护心鳞呢!?”冥烨的薄唇微抿,一时间没有立刻回他,只有那少女,仍是盯着蠃母司看,那双不谙世事的眸中,讶异连连。他轻启薄唇,风轻云淡,只说四字:“一并融合。”接着,冥烨这才收了视线,定定地看向蠃母司。那帝王般冷魅的眸中,深邃黝黑,透着警告:“别的都可以,只有护心鳞一事…切莫让神磈氏知晓。”蠃母司仍是瞪着冥烨,听闻这话,眸中瞬间涌动着清晰可见的血丝。长袖一挥,怒不可遏地大吼道:“胡闹!胡闹!你!你当初已经割舍了一半的修为!你现在再把护心鳞给出去!?现如今,再修行谈何容易!?你就是个废…!”“否则!炎龙王不会同意”冥烨猛然出声,强行打断蠃母司的话,那眸中,满是严厉的警告,示意面前的蠃母司,不可再多说半个字“你!…果真是炎龙王要你交出的?!”蠃母司急急地质问,面上的怀疑尽显。冥烨的眉目深邃,可却透着清亮的光。那对妖冶邪魅的眸子看向蠃母司,是无话的,但透着落子无悔的决绝。蠃母司只觉心内泛着丝丝的心痛,身体微颤,面上满是不解:“冥王,你可知,你的护心鳞,哪怕是我,也无福消受…?”“炎,可以。”冥烨话落,那勾着星辰的眸子里,正对上红衣女子的面容。女子抬首,眉眼清冷,只眨了眨眼睛看着冥烨,不懂他的话语。“…”一旁的蠃母司,没有说话。紧抿着薄唇,那对丹凤眉眼里的心痛,正在强行地往回收着。红衣的女子眨眼,看了看冥烨,又看向蠃母司,面前的这二人,此刻无言,只对望相看。她轻咬朱唇,声音如同击玉泠泠,清脆而泛着空灵:“你…”刚吐出一个字,又含着不敢与人说话的害羞,她转过头,看向冥烨,面上懵懂地询问:“他是人类吗?”蠃母司从未听过这女子的声音。这音色一出,似清泉般轻灵,不由得回应:“我?”冥烨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笃定:“炎,无论在人间经过几世轮回,可以放心地跟他走。”红衣女子面上的疑惑又浓几分:“他有何用?”那本是不解的发问,却因这冷眸、因这清冷的声线,此话一出,倒像是王者的一种审查。冥烨朝她牵唇,眼底深黑隐晦:“助你…成为你。”——————————————————“铃——叮铃——”陆沐炎的闹钟响了,此刻,是清晨的5:00。昨晚睡着之前,用最后的一丝理智,设了个闹钟。总不好让长乘真的上楼来叫她起床,一是不礼貌,二是…有一堆事,就怕万一睡过了,会错过重要的时刻。加之看到小宽大高,基本都可以不睡觉……现在,睡觉对于她来说,都好像是在偷懒,甚至隐隐有负罪感。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开始练功,进步、进步、进步…,!陆沐炎素手轻抬,揉了揉眉间。起身,刚一按灯的开关,发现没电,突然想起乘哥说过,练功的时候不能有电场,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拉了电闸。便摸着黑往卫生间走去,所幸水阀没关,便用冷水洗了把脸,那冰冷刺骨的清水,骤然扑面,她被冰得忍不住地打了个颤,睡眼惺忪的状态才开始刚刚有点儿缓解。接着,又摸着黑回到卧室,拉开窗帘,那窗外,正处蓝调时刻。静谧的蓝幕下,是还未灭的幽黄路灯,也勾着远处的几缕因蓝转灰的云。她静坐窗前,眺望窗边。这样的景色并不陌生,在每一个家暴后的夜晚里,都是在等待着这样的天色。总有人说,这样的蓝调时刻,绝美、浪漫、可以将心绪都抚平。可只有她这种,一直是背对着世界活着的人,惧怕这样绝美而又宁静的暮色…因为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那些痛苦,就又要开始推进、蔓延、她要重新拼起所剩不多的勇气,来面对新的一天。陆沐炎心绪一动,摸索着枕底,拿出手机,又翻出昨天晚上,来自刘敏的那条短信。她那淡漠的眸子里,清晰的映着最后一行字的内容:新的,新的开始,愿你我都会更好。她喃喃地出了声:“新的,会更好么?老白,我们试一试…?”老白:“嗯,不过要是想死,也可以先试一试,之后再死。”这声音里,有一股莫名的动力,令她心安,又觉温暖。陆沐炎的眸中,引着温柔,唇角微弯,应道:“呵呵,好。”接着,又翻着通讯录,找到了少挚的短信对话栏,那指尖,有着不可察觉的轻颤。她明眸微垂,快速地打出了几个字,却又迟疑,后又果断地发送。此时的少挚,正身处于一处看似荒草丛生,遍地黄土的人烟罕见之地。他的眼眸在这深蓝色的晨暮中,显得润泽,像是清水洗过的琉璃一般,倒映着天际的微光。立在那里,像是要破除最后一抹夜色的晨曦。“叮——”突然,他那手机清脆的短信音传来,骤然打破某种特殊的气息。陆沐炎:“少挚,我…你能回来吗?”他当即眉头紧皱,看了看手机的短信,可又抬眸,死盯着远处看似空无一物的黄沙之地。犹豫半刻,少挚收回手机,终是…没有回复。可那紧盯着远处的眸子,冷漠的快要拧成寒冰,周身的温度都仿佛下降几分,更显锋利。这边的陆沐炎,抱着手机,一直停留在与少挚发短信的界面,眸中一眨不眨,紧等着少挚的回复。眼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远处的天际,朦胧渐转,隐隐开始透着清晰。她终于垂手,放下手机。可能在忙吧…妈妈的事,看来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现在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要是少挚让我强行离开乘哥,像以前一样,不允许我接触任何异性…那我练功和入学院的事情,更是…想到这儿,她那眉头不由得紧皱几分。老白的声音,在此刻响起,透着一丝探究的意味:“你今晚有做梦吧?我能感觉到你心绪的波动。最好先去整理一下梦的线索。”陆沐炎一愣,眸中起着落寞,喃喃:“还要整理么…?那些纸不知道还在不在了…”老白:“记着,能记一点儿也好,以防万一。”她听闻,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便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床头走去,翻找着纸笔。一边找着,她一边在心里与老白对话:“梦里我听那个冥烨说,什么炎龙王,另一个叫什么螺母,只知道是男人说话,声音却为熟悉,可那张脸,实在是看不清楚真的好奇怪。”“老白,炎龙王你知道这个么?”“老白?”“…呃!”突然!她猛地往地上深深一跪!膝盖处甚至传来清晰可辨的碎裂声!那心脏处,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攥住,全力地往下一扯!一股绝无还手之力的闷痛感猛然灌注全身!那股奇异的疼痛,瞬时间化成了一阵阵尖锐的刀柄划过一般的剧烈撕扯感,疼的她骤然跪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心脏疼的她根本喘息不得,甚至都没有任何力气能够去按住心口,只直直地往下栽!“咚——!!!”她瞬间不受控地彻底倒下,明明不算很重,但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她往地上死死地拍下!骤然,那身躯震得地板发出沉闷而剧烈的撞击声!一瞬间,只这一秒内!豆大的冷汗尽数涌出,瞬间湿透衣衫!:()浮世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