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半雪记得，上次黑雾更像是虚化的鬼魂，看得见但无法对她造成实际伤害，只能堵住她的口鼻想让她窒息而亡，陈笑南身上的伤口也是刀伤。
现在的黑雾凝聚出了部分实体，边缘锋利，轻易就能割开她的皮肤。
黑雾变得很像季晨的分身，或许也附着了他的一部分意识，在黑雾靠近江令之前就被他控制停下，除了没有生命体征的东西，控制技能基本都能生效。
只是几道小伤口，甄半雪眉都没皱一下，迅速愈合了。
那边潘华听见甄半雪的话，只犹豫了一下就继续爬下去，因为经常在瞭望台上值守，他的动作格外熟练，在甄半雪和江令还在对付黑雾的时候他就已经落地了。
每次避难所有人到来射下去笼罩的强光是从安装在瞭望台上的大灯发射的。
因此，潘华一离开瞭望台，下面显得格外昏暗，他突然理解甄半雪为什么要那么说了。
刚从明亮的地方下来，他的眼睛还不适应黑暗，自然也看不清黑雾的动向。
季晨看着站在黑暗中迷茫的潘华，勾唇一笑，他周围的黑暗突然有了意识，团团围住潘华。
不止明面上的攻击，下面他也早就埋伏好了，黑暗，才是他的主场。
噗嗤——
潘华瞬间像装满水的气球被扎破，鲜血四溅。
“嗬，嗬……”他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声带也被扎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向后倒下去。
巡逻队终于赶到，他们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潘华倒下的画面。
“潘华!”
有人拿着医疗箱上前试图抢救一下。
甄半雪也终于摆脱黑雾，朝那边看去，没救了。
即使是她的异能也救不了，多处脏器破损，甚至直接被毁坏，血液迅速流失，救不回来。
另一个人红着眼上前，大声质问着：“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无聊啊。”季晨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随即又装作苦恼的样子，“我可是大老远跑来满足老四的愿望，好好“招待”你们，你们这个态度让我很难办啊。”
还没等那人继续反驳，他旁边一人扯了扯他的袖标，声音颤抖：“你快看，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那人忍着怒气看过去，铁栏网外，一个个脸部溃烂，散发着腥臭的丧尸正在靠近。
“哦对了。”季晨重新挂起笑容，声音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意，“看你们把丧尸清理得这么干净，怕你们无聊，我又特意给你们送来不少，怎么样，喜欢这份礼物吗？”
啪啪——
他拍了两下手掌，高个子立刻配合地使用异能：“开门!”
铁丝中央的门锁松动，自动打开了。
丧尸像是终于挣脱束缚，快速从唯一的一个入口挤进去，门边的巡逻队如梦初醒，立刻往后倒退，又不小心踩到潘华的尸体，几人接连被绊倒。
丧尸抓住了这个时机，全体扑上去，掩埋了被绊倒的几人，大口撕扯咀嚼着多日没能尝到的新鲜血肉。
“啊啊啊啊!”
尖叫声刺激着每个人的鼓膜，巡逻队里的异能者咬牙顶上去，不能退，不能让丧尸进入避难所。
各色光芒充斥着门前的这一片空地，黑夜被映照得如同白昼。
最开始被咬的人也被同化成丧尸，身上已经不剩多少好肉，森森白骨裸露，依旧晃悠悠走向曾经的队友，同事。
最开始避难所附近就没有多少丧尸，第一批巡逻队清理得差不多后，后来加入的人最重的任务就是守夜，无所事事地巡逻。
下一次抽签离开避难所还是四天后，因此，新一批巡逻队队员并没有多少人有杀丧尸的经验，更不用说，眼前的丧尸是曾经朝夕相处的朋友。
其中一人颤颤巍巍举着刀，眼中浮现绝望，但还残留着一丝希冀：“喂!你清醒过来啊，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话没能说完，面前失去理智的丧尸一口朝着他的脖子咬下，他们成为了丧尸朋友。
“莫老师!我们该怎么办啊?!”他们在看到丧尸涌进来后就把里面的门关上了，牺牲他们这些人也绝不能让丧尸进去，但他还是本能向平常敬重的人寻求帮助，希望他能告诉他生路。
莫成济藏在最后面，听见他的话，看了眼在瞭望台上和奇怪黑雾缠斗的甄半雪两人，又看了眼混乱的现场，他没立刻回答那个人的问题，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