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秦姝背过手,握住谢澜之偷袭她腰窝的手。她非常突兀地问了一句:“你这两天忙吗?有没有时间?”谢澜之回想这两天的行程,还真不算有空闲,都安排得满满当当。他不答反问:“是有什么事吗?”秦姝点头:“想让你跟我回家一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半天的时间就够了。”谢澜之想到她跟秦海睿,在病房说的那番话。他试探地问:“是要回老家祭拜吗?”秦姝眼含笑意:“你知道了?能不能空出时间来?”谢澜之拍了拍秦姝的手背:“这件事暂时不着急,高丽工厂逼迫工人下跪,羞辱女工的事,需要尽快拿出章程来。还有京圳高速也马上要实施了,以及云圳数万老师的工资补发,很多事都等着我这边落实。”秦姝歪着头问:“那就是没时间呗?”谢澜之:“抱歉——”“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秦姝抬手摸了摸谢澜之鬓角的白发:“我们晚上回去吧?也不用你开车,你上车就睡觉,到家也不用你做什么,天亮之前能赶回来。”不等谢澜之回答,秦海睿赞同道:“这主意好,我们今晚就回去。”他看着谢澜之眼角的浅淡纹路,还有半头如霜雪般的白发。是越看越觉得刺眼。恨不得,让它们立刻恢复如初。谢澜之迎上大舅哥的嫌弃眼神,到嘴边的拒绝,缓缓咽了回去。就连郎野也说:“澜哥,咱们今天下午没什么事,不如等会就出发?”面对众人的好意,谢澜之高兴不起来半点。他有种被所有人嫌弃的感觉。秦姝捧着谢澜之的脸,勾人心弦的眼眸含着笑意。“这是怎么了?一副委屈的样子。”秦海睿跟郎野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谢澜之,感受到他身上的矜贵与威严。至于秦姝口中的委屈……抱歉,恕他们眼拙,一丝一毫都没有看出来。谢澜之眼神幽怨地望着秦姝,幽幽地问:“阿姝,你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嫌弃我?”秦姝美眸微睁,唇角隐隐抽搐,似是在极力忍笑。谢澜之,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么焦虑不安,还在意起形象来了。谢澜之把秦姝忍笑的模样看在眼底,抿着唇道:“你还笑。”他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落入秦海睿跟郎野眼中,只会认为他生气了。秦姝却察觉到谢澜之可怜巴巴的委屈,还释放出急需安慰的信号。她随手拿起身侧的外套,挡住秦海睿跟郎野的视线。秦姝倾身凑近谢澜之的唇,很轻地啄了一下。“谢太子爷帅气又多金,谁敢嫌弃啊!”“我老公这么帅,又这么温柔,我还怕你被人惦记呢。”秦姝三言两语,轻而易举哄好了谢澜之,英俊脸庞绽放出满意笑颜。他单手搂着秦姝的后腰,指了指自己的唇:“继续。”这是被亲上瘾了?“你想得美!”秦姝没有陪谢澜之胡闹,把人给推开。她对郎野说:“开车回家拿东西,我们回玉山村!”“好嘞!”郎野脚踩油门,车身平稳且快速地行驶离开。区委家属院。秦姝回到家后,得知婆婆出门逛街了。阿花嫂接过谢澜之递来的外套,走到秦姝的身边,笑盈盈地问:“夫人,厨房给您煮着药膳粥,您要不要喝一碗?”秦姝直奔楼梯而去:“不喝了,我上楼拿点东西就走。”谢澜之看着她加快的脚步,温声叮嘱:“你慢点走,不着急,一会儿下楼把粥喝了。”秦姝没说声,护着孕肚蹭蹭爬楼。谢澜之对阿花嫂说:“先把粥盛出来晾着。”“我这就去!”阿花嫂急匆匆地往厨房走去。楼上,卧室。秦姝从皮箱里翻出来秦家至宝——一块黑木疙瘩。她刚把东西装起来,看到躺在皮箱里的一颗黑色水晶球。这是香江总督的夫人,克莉丝送给她的心灵感应球,以自己的血为媒介,可以让人得知她前世今生的记忆。秦姝再次看到这颗黑色水晶球,心底没了从前的抗拒。甚至还冒出一个想法——也许以后,她会用上这颗水晶球。不过,绝对不是现在。她还是无法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轻易告诉任何人。秦姝拿起一旁的红布,把通身黑亮,似是有某种魔力的水晶球盖上。她把皮箱放回去,抱着怀中的秦家至宝秘药,起身离开房间。楼下。阿木提回来了,站在谢澜之的面前,低声汇报着什么。谢澜之的手上端着一碗粥,手握陶瓷汤匙搅弄着粥,加快速度晾凉。他眯着眼眸,神色难辨,轻蔑道:“一个将死之人想见我,我就要去?真拿自己当回事了。”阿木提说:“田立伟说,宋天佑身为外籍人员,有权上诉。”,!谢澜之扯唇冷嗤:“让他上诉,至于见他,免谈!”秦姝走上前问:“这是怎么了?”谢澜之露出和煦笑容,唇畔含笑:“没事,你下来的正好,粥可以喝了。”他见秦姝手里拿着东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手上有东西,我喂你喝。”秦姝看到站在门口,正在抽烟的大哥跟郎野,身边还有个阿木提。她脸皮再厚,也做不出当众秀恩爱的事。秦姝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夺过那碗药膳粥,三两口就喝完了。她抹了抹嘴:“喝完了,可以走了。”谢澜之无奈地看着秦姝,起身拿起桌上的东西,搂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去。秦姝又问了一遍:“你刚跟阿木提说什么呢,谁要死了?”谢澜之扶着她迈下楼台阶,声音淡漠地说:“宋天佑,天威酒店的老板,现在有两拨人想要捞他。”秦姝诧异地问:“他还没死呢?”她以为宋天佑犯下的这些罪状,早就被枪决了。谢澜之耐心地解释:“伊藤家族的人出面,以合伙人的身份想要捞人,宋天佑是美籍,所在的洲区区长也联系我们,想要把宋天佑移交。”秦姝炸毛了:“他们想屁吃呢!在我们这犯了罪,因为是外籍就能拍拍屁股走人?!”谢澜之安抚道:“不用担心,他脱不了罪,也不会给他跑的机会。”秦姝:“坚决不能放过这个祸害,伊藤家族跟美洲那边想要人可以,把尸体给他们!”、谢澜之捏了捏她的脸蛋:“谨遵夫人之命。”一行人下楼,上了停在门口的吉普车。他们刚坐上车,李魁从远处跑来。“谢副书记!”“驻圳高丽领事来信了,说是要求跟我们私下和解。”谢澜之降下车窗,皮笑肉不笑:“和解?那他们应该去找被冤枉,受到屈辱的工人们。”李魁语速急速道:“我也这么说,可那群高丽人态度很嚣张,还说只要我们私下和解,今年会扩大在云圳的公司跟工厂,还会提供两千工作名额。”谢澜之:“就是把公司跟工厂开遍整个云圳,也无法掩盖,他们冤枉工人偷东西,还强制性扒女工人衣服,甚至袭军,在禁枪的华夏手持枪械伤人。”李魁视线掠过谢澜之,看向坐在后座中央的秦姝。他压低声说:“驻圳的高丽领事,以夫人伤了朴美真儿子的事为借口,要求我们这边必须给个说法。”“说法?我们是正当防卫,给他们什么说法?”“他们那边行动很快,拿夫人是平民的身份,手持枪械说事。”谢澜之拿眼斜着,办事还是不圆滑的李魁:“谢家三代红门,你觉得我们会知法犯法?阿姝能手持枪械,自然是因为她有持枪证,还是住在御府的戚老亲手给她盖的章。”“!!!”李魁嘴巴微微张开,满脸惊骇。谢澜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什么事把路让开。”李魁缓缓合上嘴巴,以最快的速度让开路:“书记,明天上午十点,驻圳的高丽领事,和那家高丽电子公司的负责人来访。”谢澜之微微颔首,升上车窗:“知道了,我会准时达到会议室。”玉山村。在夜幕降临,伸手不见五指黑的时候。吉普车即将达到村庄,远远看到道路两旁,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不逢年过节的,挂红灯笼似乎有些过于怪异。车行驶到村庄口,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村口围聚着男女老少上百人,个个穿着复古严谨不说,在车身靠近的时候,他们燃起手中的红色灯笼。“嗞——”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正开车的阿木提,目瞪口呆地看着车前的一幕。除了秦海睿跟秦姝兄妹,谢澜之、阿木提、郎野的表情很精彩。秦姝透过车前的玻璃,看到上百名秦氏族人站在村口,脸上露出温情笑容。她说:“秦家总共一百八十七名成员,全都来了。”秦家族人这是倾巢而出?谢澜之迟疑地问:“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他们了?”秦姝淡笑不语,对坐在身边的秦海睿使了个眼色。秦海睿推开车门跳下去,绕过车尾来到谢澜之这边,亲自打开车门。他清秀脸庞一片肃穆庄重,转身背对着车内的谢澜之,面朝族人扬声道。“戌时,秦氏第三十八代传人秦姝,携手夫婿谢澜之祭祖。”此话一出,上百名秦氏族人纷纷动了。为首身穿深色长袍,手提红灯笼的秦六叔公,抬手做了个古老的手势。身后众人井然有序地散开,让出一条通往村内的路。车内,秦姝扯了扯谢澜之的衣袖:“以示对秦家列祖列宗的敬意,接下来的路,我们要走回家。”谢澜之回神,目光复杂地看着秦姝:“好——”本以为只是单纯的上香祭拜,没想到情况比他所想的还要繁琐。:()七零,易孕娇妻被绝嗣军少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