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砰地打开,他的母亲笑呵呵上前,“小识你醒了。昨天晚上你们闹了一宿,哎呦,我和你爸快天亮才睡着。”
萧彬识的脸煞白,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反驳,“妈!你在说什么!”转向与他同样赤裸的女人,“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家!你这是非法入侵你知不知道!”
这下轮到蒋红芳慌了,她慌忙跑出房间,大呼小叫,“小识他爸,萧希正,萧希正!”
萧希正走进来,瞥了一眼,之后转了头不再看,虽是一眼,但脸上的气愤即使没戴眼镜的萧彬识也瞧得清楚。
“穿上衣服!”
萧彬识匆忙穿上。
二十分钟后,他跪在客厅地上,泪水滴落在手背,“爸,我不认识她,我真不认识她,我也没和她发生什么,我喝醉了一动不动,你们知道的。”
“住嘴!”瓷碗砸在地上,一瞬四分五裂,碗里没喝干净的水流得到处都是。
阴了近一上午的天打了道雷,闷闷的,街道坐着聊天的几个妇女收起屁股下的板凳,分别往家走去。
“敢做你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萧彬识抬起头,“我没有做,我没有碰她一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我房间,妈,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放她进来的,妈,你怎么能这样做?”
“小识啊,妈是可怜月荷这个孩子一个人所以接到家里住两天,谁能想到,你昨晚醉了一见着她抱住就不松手,我和你爸是怎么劝都不管用。”蒋红芳叹了一口气,说。
萧彬识用力回想,直想到头痛欲裂也没想起他醉了抱住一个女人不松手。
“不可能,妈,我不是这种人,我醉了只会睡觉,什么也不会干。”
到这,萧彬识终于意识到他被亲生父母做局了。
什么只要你好,什么把那孩子带回来,什么我和你爸想看看,全是假的。
怪不得,怪不得父亲倒酒时母亲一次不拦,不仅没拦,甚至一句别喝了都没说。往日他与父亲但凡多喝上两口,母亲必严词斥责。
他站起来,望望这个看看那个,“妈,爸,你们,你们……”泪水浸满整张脸,他不敢相信,他一直以为母亲和父亲只是思想传统了些,但终究是爱他的。
他错了。
苍白的脸狰狞了几秒,萧彬识冷笑,他抬起头大声说:“我不认识她,更不会娶她!就算你们打断我的腿,打死我!我也不会娶!”
蒋红芳听了身躯晃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呦,我蒋红芳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你把人家姑娘都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毁了,你不娶人家,你要人家怎么活呦……”
“我没有!”
“哎呦,没法活了,没法活了!”
“我告诉你,你今天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你不娶,我萧希正没你这么个儿子!”
“不娶!”萧彬识直视父亲说。
“你,你……”萧希正似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房间冲出一道人影,地上的蒋红芳一骨碌爬起来,追出去。
从村到镇,到处是五十多岁女人悲痛凄厉的呼喊声。
“月荷!”
“月荷!”
“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有人冲进家里,“老萧,你儿媳妇跳河了!”
萧希正听了慌忙跑出家门,手里还握着方才抽打儿子的擀面杖。
萧彬识惊愕,跳河了?
作为一名医生,经常将病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还重的萧彬识无法做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死掉。
没多久,他也冲出了家门。
不同于昔日蒋红芳的虚张声势,做做样子,在梦中的那张脸出现的一刻,秦月荷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蒋红芳吓坏了。
虽然这是提前就商量好的,但当一个好好的姑娘突然就那么跳了下去,她站不住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