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做了一些简单的家务后,她在外公的书房里看书刷题。
其它人不一定可以进出外公的书房,但闻暄夏和她外婆可以,她还被允许随意使用。
闻暄夏要考的青大,历年的物理方面的试题,在众多高校里难度偏大。
往往一道几分的题,她思考了五分钟都没有头绪,或是有些许头绪了,演算了数张草稿纸仍得不出结果。
今天闻暄夏又碰到两道难啃的题。
算着算着,发现没带够草稿纸,她打开了书桌左下方的第一层抽屉。
这张定制的黑胡桃木书桌有不少年头了,庄重典雅,纹质润腻。
在外公叠得整齐的一沓曲谱创作手稿、专业荣誉证书上方,压着一本边角有点打卷的白纸本。
本子上潦草地写着许多文字、符号和公式,结合其中的“十一月要多提升实验技能”字迹,闻暄夏一眼就认出,这是大一上学期国庆假期时,她落在外公书房的草稿本。
闻暄夏有点汗颜,她早就忘了这本不重要的草稿本,当时使用很随意,压根不爱护。
这都过了五六年了,外公把她忘掉的草稿本保管得这么好,甚至是放在整齐的抽屉里,放在他的珍贵资料的上方。
或许是这本旧稿纸有什么神奇的力量,闻暄夏用它从头算了两三分钟,成功解决了先前的难题。
午饭是外公外婆一起做的,闻暄夏想帮忙,两位老人非不让她动手。
闻暄夏的外公和外婆都是同年代人中的知识分子,外公还兼具一流的钢琴演奏水平,称得上是在华国钢琴领域的艺术家。
即使两位老人已经退休了,时常还会有人求着登门拜访。
两老偏爱清净,不喜欢陌生人来私人住所打扰,不看重物质,每个月拒绝的来访请求不知凡几。
外婆告知闻暄夏,今天会有个客人来家里坐一坐。
她提前告诉外孙女,不是要求孩子做什么,只是让她有点心理准备,到时候不乐意见外人可以选择自己在房间里。
闻暄夏不怯于见陌生人,不会因为有外人来而有压力。
午睡起来,她在房间里靠着床头背了一阵子英语单词和经典长句,有些口渴,自然地开门出去找水喝。
当然她做事拎得清,出房间前记得换掉睡衣,捯饬仪容仪表,让自己看起来得体大方。
闻暄夏不打算贸然去客厅接水,另一个有饮用水的地方在厨房,要走到厨房,必须经过客厅。
她在如常走路的基础上,有意降低自身的声响,仍然引来了客厅里客人的侧目。
客人是一位目测四十岁左右的女士,不到肩的利落短发,面容飒爽美丽,耳垂处的两颗冰种绿翡翠圆珠与颈间的帝王绿平安扣,相得益彰,映衬出她的品味与含蓄的贵气。
“这位是……”
“阿姨好。”
客人与闻暄夏几近同一时间开口。
同客人一样坐在沙发上的,闻暄夏的外公冼文庆说:“这是我(外)孙女,夏夏。”
“夏夏你好。”华贵的女士回应了闻暄夏的问候,转而神色真诚地对冼文庆,“不愧是您的孙女,比春天的鲜花还漂亮,又有礼貌又有灵气。”
虽然提到了自己,但闻暄夏知道谈话的中心不是自己,朝客人回了个挑不出错的浅笑,然后离开去做自己的事。
值得一提的是,客厅茶几上摆着的两件礼物看起来都价值不菲,一件较高,一件较小,均是用雕纹雅致的黄花梨木做礼盒。
再联系那位女士的装扮,不难得知她既富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