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兵顿时如洪水一般四散奔逃,大宋军队趁机痛打落水狗,一口气追杀了三十多里,斩杀敌首数千。
在彼此之间的追逐厮杀和呐喊中,从黑夜杀到天明才算结束这场战局。
此役大宋再次获胜。缘沔大军损伤过半,除了缘沔王和神秘人顺利逃脱之外,就连那个假扮“路惠男”的女子,都被沈庆之给斩杀了。
“将士们!我们胜利了!”
“好!好!好!”朝阳之下,沈庆之站在高坡振臂高呼,而一众将士更是纷纷附声呐喊。
此时的他们都忘记了疲惫,有的只是作为胜利者的兴奋!
又是一场险胜,可刘骏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在此战中身负重伤!
毫不夸张的说,若不是沈庆之带领援军及时出现,他恐怕小命就得交代在雍州边塞的孤城。
很多时候刘骏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跟母亲乱伦,才导致自己流年不利?
若非如此,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
抵御北魏,先胜后败。
如今平叛,又身负重伤。
莫非是逆天理而至不成?
虽然伤口不深,但因为匕首有毒的原因,导致得胜回帐的他还没来得及庆祝便昏死了过去!
虽然军医用刀帮他剔除了肉骨上的腐毒,但他仍然是高烧不退,一直昏迷不醒!
沈庆之很是焦急,这些天来刘骏在雍州的英勇表现以及运筹帷幄的用兵之法早已经让他心悦诚服,在他心里,这就是大宋新君的不二人选,更是自己未来的主上!
可就在他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的同时,这意外来的有点突然!
见刘骏一直昏迷不醒,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问军医们该如何解救。
无论他再怎么着急,军医们还是异口同声的那一句话:“武陵王现在只需静养,无需他法!”
而就在这时,败走的缘沔军也重整旗鼓,再次来到了纷争之地!
急于报仇的他们也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竟然知道了刘骏负伤的事!
这些蛮兵为了刺激他,连日里都在军前叫骂,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一股脑的喊了出来!
沈庆之怕刘骏受到刺激加重伤势,所以就通几位谋士商量对策。
这时,有人便上前说道:“将军~为今之计,还是速将三皇子送回王府为好!在军中休养实属不利,若敌人偷营,惊扰了他,恐怕会引得伤口崩裂,性命难保啊!”
沈庆之闻言亦有同感,再加上皇妃路淑媛也随即出现在营中,她一女流之辈待在军队,也的确不便。
尽管这些天武陵王有她照料,但始终让人觉得打起仗来畏手畏脚。
心想至此,沈庆之暗暗打定主意,可又不无顾忌,随即问道:“话虽如此,可若送殿下离开,那此处数万兵马,当由谁统率?”
“将军,您现在是主将,三皇子一走,自当由您统率才是!”
那人话音刚落,又有一人随即反驳道:“不可!雍州之兵乃是武陵王嫡系,若将军此时全权指挥,那可有夺取兵权之嫌!当今圣上忌惮外姓将领独掌重兵,所以才将大宋兵马以皇室为主统军,与外姓制衡!如果此刻雍州兵马与荆州之兵全由将军掌管,恐怕会令圣上生疑啊!”
此话一出,沈庆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人常言:外患不足惧,内忧方可防!
如果自己同时掌握雍州、荆州两地之兵,是福是祸还真是难说啊!
就算当今圣上不对自己猜疑,可架不住朝臣那些悠悠之口啊!
再加上,太子一党一向对自己颇有微词,如今若是……
“先生多虑了!”就在沈庆之举棋不定之时,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碎玉之声。
众人闻言皆都不由自主的往外看去,只见两个将士正搀扶着武陵王一步一步艰难行走而来。
“殿下,你醒了?”沈庆之忙迎了出去,脸上的表情也无比的欣喜。
“沈将军…多谢救命之恩!本王无能,病体残躯恐怕不能再与诸位将军上阵杀敌了!如今蛮兵再次来袭,想必也是来者不善!为今之计,若我军士上下不能同心同德,又怎能拒敌于外,报效家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