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舟成竹在胸:“你就那点力气,怎么可能伤得着我,你当我这么多年是白练的吗?”话音刚落,姜宝婵一个失手,剑从手中飞脱出去,堪堪擦过李玉舟的耳朵,霎时间血花四溅。李玉舟感觉耳边一凉,几秒之后巨大的疼痛才让他反应过来自己受伤了。果然话不能说得太满。导演立刻喊停,在场的工作人员紧张地找东西给他捂伤口。姜宝婵看到导演助理手中的毛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了,倒吸了一口凉气,迭声说对不起。李玉舟用开玩笑似的口吻说:“妹妹,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干吗要伤我啊?”姜宝婵陪着小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剑是开过刃的。”李玉舟嗔怪道:“剧组所有的道具剑都是真的,导演不是一开始都说吗?幸亏这次对面是我,换成别人就未必躲得开了。”这时候手里拿着医药箱赶来的段逸辰替她解释:“她戏份少,进组晚,之前一直都是单独培训的,不知道情况。我替她和你说句对不起。”李玉舟小声嘟囔着:“用得着你替吗。”“让我来吧。”段逸辰打开医药箱,取出纱布缠到他受伤的耳朵上,纱布也很快染成了红色。段逸辰又换了新纱布,想裹紧一点,手上力道重了些,李玉舟发出“嘶啦”一声:“还是让女生来吧,糙老爷们儿笨手笨脚的。”段逸辰无奈,将纱布递给姜宝婵,姜宝婵小心翼翼地将伤口裹好,剪了一条布条,轻轻地系住纱布。段逸辰见刚刚包好的纱布再一次染红了,担心道:“李哥,伤口太深了,我陪你去市里的医院看看吧。”李玉舟摆摆手:“让宝婵陪我就行了。”段逸辰坚持道:“我也一起吧,多个人多个帮手。”这时候导演喊段逸辰:“段逸辰你还有两场戏,先把你单独的镜头拍完。”“好,我这就来。”转过身给林俊舒使了个眼色:“林哥,你跟着去一趟,帮忙照应一下。”林俊舒会意地点了点头。刚走到车门口,坐在车里的李玉舟将车门一关,把他挡在车外。李玉舟将脑袋探出车外:“林哥,你别跟着我了,去照顾你们家逸辰吧。他等会儿要拍的可是高危动作戏,我一个人挂彩就够了,别再添一个伤员。”林俊舒吃了闭门羹,灰头土脸地回去了。段逸辰紧张地问:“你怎么回来了?”“人家不让我跟着去。我看他生龙活虎的,不像有事的样子,我就不用去了吧。”段逸辰凑近他,用耳语一字一顿地说:“你会听话外音吗?谁让你照顾他了,我是让你照看姜宝婵!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李玉舟心存不轨,他又是练过的……”林俊舒不以为意地看着他:“不会吧?你是不是有点神经紧张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从这儿去市区一路都是山路,万一发生点什么怎么办?”段逸辰扬了扬下巴,“愣着干什么,赶快开我的车跟过去啊。”姜宝婵和李玉舟到医院挂了急诊,医生检查之后准备给李玉舟缝针。虽然两个人换了便装,但头上仍顶着古装造型,医生对此见怪不怪。经常有演员拍戏过程中出了意外来这里治疗。虽然打了麻药但还是会有些疼,医生为了分散李玉舟的注意力,和他开玩笑:“看来演员这一行真是高危职业啊,你这是怎么受的伤?”“拍武戏被剑划伤了。”医生好奇地问:“不都是道具剑吗,怎么还能伤到人啊?”“我们导演要求严格,一律用真刀真枪。”医生感慨:“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幸亏伤到的是耳朵,要是伤在脸上小帅哥以后可就得转行了。”李玉舟瞥向姜宝婵,开玩笑似的说:“宝婵听到了没,下次小心点,我可还没娶老婆呢,万一毁容了,你把自己赔给我吗?”姜宝婵略感不适,她和李玉舟什么时候熟到可以开这种玩笑了?然而她理亏在先,不敢公然发作,只好放低姿态道歉:“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小心。”回去的时候,姜宝婵主动要求开车:“我已经记得路了,我来开吧,你受伤了多休息。”“这段路山路居多,不好开,还是我来吧,我对路况熟。说着将她赶到副驾座上。”李玉舟看了眼后视镜,发现有辆车一直跟在后面,眼中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回去的路上姜宝婵感觉时间异常漫长,路越来越陌生,全然不是来时的景物。花了比来时多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两个人还没有回到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