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小姐也不必担心我等是因为惹敌才导致门派覆灭,那一切的源头已经飞升去三千大世界,不在这方小世界停留了……”
说着,温亦玉的脸上流露出几缕苦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美目里流露出深深地悔意:“总之,我等虽然时仙人身份不便直接参与凡人战争之中,但为在镜小姐这里求得一个临时的安身之地,也会提供一些武技之法和低阶灵丹,帮助镜小姐赢得战争,这是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你意下如何?”
若是唤仙门的话,说不定还能得到她的消息……
眼前这一笔买卖似乎稳赚不亏,镜凌霜刚要开口说什么,怀里的项链忽然一阵滚烫,一阵风掠过她的身侧,恍惚之间一个披着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高大身影拦在了她面前。
“温修士,不如你先出去静候一段时间,让我家公主考虑考虑,之后再给您做答复。”
听到来人的声音,在场的两个女子心底同时一颤,温亦玉向前一步抓住了来人的胳膊,唇瓣不经意的颤抖起来,面色在红润和苍白之中交织,喉头振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直到两抹寒芒从来人的斗笠下射出,温亦玉这才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松开手掌,失魂落魄的留下一句“明白了。”随后便踉跄的走出了房间。
来人转过身子,将斗笠摘下,一张让镜凌霜日思夜想的面容暴露出来,正是已经失踪了五年的巫银柳。
“你……”
视线难以抑制的模糊起来,明明已经在心底埋怨过无数次直到归于冷静,明明已经觉得自己不会再因此动摇,泪水却还是渗出眼眶,滑落到了佳人精致白净的下巴上。
“凌霜……不要哭,哭起来就难看了。”
巫银柳捧起她的脸,用拇指拭去她的泪珠:“对不起……我应该早一些来找你的,这几年很辛苦吧?”
明明被说着不要哭,这坏人嘴里的话却让泪水更加剧烈的奔涌,镜凌霜想要骂她为什么抛弃自己这么久,为什么在最艰难的时候不来帮自己,但最终这些话全部如云烟飘散,只化作一声浅浅的呜咽。
她已经过了会闹别扭的年纪了,数年执掌兵权的生活已经让她足够沉稳,学会把一些幽怨压在心底。
“听我慢慢给你解释,好吗?”
抚摸着怀中佳人的柔顺长发,巫银柳将镜凌霜抱回榻上,缓缓从五年之前的分别开始讲述。
“……总之,我九死一生后为了恢复身体,已经接受了妖的传承,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人族而是一只妖了。”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落下,巫银柳的脸庞也开始缓缓发生了变化,本来英气逼人的剑目居然变得柔媚无比,勾人心魄,一对狐耳从她头顶上弹跳出来,就连抱住镜凌霜的手也不知何时从一双变成了三双。
“这样的我,你还能接受吗?”
镜凌霜小小的被惊吓到,贝齿轻咬下唇后,她轻轻摇头,在巫银柳的红唇上轻点了一下:“笨蛋,我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当听到巫银柳被宗门背叛,甚至被逼无奈只能在师父面前自刎的时候,镜凌霜就已经原谅了她这些年的失踪,一个纯良乖巧的影子从她身上被唤醒,就好像冷冽的皇女此刻又变回了几年前那个单纯的小姑娘。
但就算镜凌霜轻易地原谅并接受了她,巫银柳也还是很怜惜的抚摸着她的长发。
“这么说来,我军遇到的那些妖兽,也是你控制的吗?”
巫银柳点了点头,她在出关后来到镜国,发现这里已经陷入内乱,于是一边打听消息一边寻找镜凌霜,在得知她居然率领军队作战并且渐入颓势的时候,就在沿路经过两军交战之地,驱使一些妖兽袭击了镜凌霜两位皇兄的叛军,帮镜凌霜的军队减轻了不少压力。
得到了对方承认的镜凌霜略带甜蜜的低下头,明明这几年还不停埋怨对方,如今见到面了却又变回了那个任由对方戏弄的羞涩少女,或许这就是陷入了恋情的女孩。
“那你的师父她们,你准备怎么办?”
突然想到逼死巫银柳,背叛了她的那些同门还在外面,镜凌霜面色一冷,恢复了几许那冷酷王女的模样:“虽然我是一介凡人,但作为这小世界最大的镜国,一些能杀死低阶修士的灵器还是能掏出来的,不如趁她们不备……”
巫银柳用食指点住她的嘴唇摇了摇头:“这事情我去解决就好。”
镜凌霜乖乖听话,把脸埋在了自己恋人的怀中。
这坏蛋,五年不见,胸部居然又变大了……
……
夜晚,巫银柳独自来到了给温亦玉这些“上位仙师”安排好的房间内,即便是镜凌霜的军队正在北上,此时只是暂时驻军在一个没有被战火侵扰的小城里,也依旧给这些仙人准备了上好的房间待遇,不仅是每个房间之间隔开很远,隔音也十分不错,甚至没有安排暗哨盯防,好似十分信任对方的样子。
感知到门外来人,温亦玉急忙推开了门,她居然只穿着轻薄的亵衣,低胸衣领将精致的锁骨和大半个雪腻厚实的硕大肥乳露出,下半身更是任由两条修长玉腿在空气里晃荡,微微红润紧张的神情也给这个宛若人妻熟妇的美人增添了想要让人侵犯凌辱的气质,此等模样倒是和白天她穿着一身仙衣从天而降的时候大相径庭。
而巫银柳则穿着一袭紧身黑衣,把窈窕又丰满的勾人身材全部描绘出,齐腰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后,比起数年前在唤仙门当圣女时,倒是少了温软多了几分英气。
“银柳……”
“若是你想问什么“你没死?”之类的废话,就不必开口了。”
巫银柳打断自己师父的话语,径直走入房间内,坐在了一把椅上:“我来找你只是想打听一些情报。”
如此生分的模样让温亦玉心底一凉,随即面色变得有些凄苦,一时间连抬头去看自己曾经徒儿的脸都不敢,只能沉默不语的关上门,坐到一旁的床榻边。
“实不相瞒,这几年我一直在养伤,恢复之后倒是了解到了唤仙门已经成为历史,这方小世界里的几个小仙门也全都没落,我那师弟,已经去了三千大世界,对吗?”
巫银柳平静的说着,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感情,但越是这样温亦玉越是慌张,哪怕巫银柳表现出来的是愤怒,是恨,她也愿意低头承受自己徒儿的怒火,可是面前的年轻女人就是如此平淡,把自己当做陌路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