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应该在庄子里吗?”
抱着被子的蔓萝不安的将这陌生的环境看了一遍,不死心的发问,眼睛睁得微圆,像是杏眼水润润的显得无辜又纯净,但眼里都是受到惊吓后的防备。
像极了到了新环境但不适应的小白猫,雪白雪白的小小一团的缩在被子里把自己埋起来,好像就能够把自己藏起来了。
“那里不适合你,你要跟朕回京。”他语气和缓,但话里都是没有商量的意思,以一种从容不迫尽在掌握中的姿态看着她,目光深邃,根本无法忽视。
蔓萝想起去庄子前,额娘那欲言又止的复杂神情的叮嘱她要乖乖的,避开了她询问的眼神,现在回想起来,只是为了暂时的安抚她,不至于让她在被带走前又做出什么傻事来。
而她还以为能在庄子里安心的养胎了。
春芝春韵随着她去了庄子,春芝还是懂医理的,很多事早就有迹可循,临行前额娘眼里又是欣慰忧虑的神色,以及那天出现又刻意不提外男,很多事都早已有了征兆,只是蔓萝下意识的往好的方向想。
自有孕后蔓萝睡得不是很安稳,但现在却无知无觉的睁眼就被换到了这里,看向了不远处案几上的翡翠九狮盖炉,一缕缕的青烟从里面飘出来,味道很是熟悉。
康熙就这么看着小白猫似乎想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不是没有考虑过身份的不合适,可是,还是决定顺心而为,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人也一样。
“来。”他朝着她伸出手,等着她将手放在上面。
手指上的白玉扳指细密云纹,上面浮雕龙纹凤纹,相对处琢,是权势的象征。
一袭湖色团花事事如意织金缎的锦马褂,褂外镶石青万字织金缎边,内饰雪青丝绸里,藏蓝色团龙纹长袍,显得他丰神俊朗,贵气又是不失沉稳。
那双凤眼专注看人时很是具有迷惑性,看得人面红耳赤的。
但落在蔓萝眼里就是有些可恶了,视线微移,像是在搜寻着什么,然后刚才还小小一团缩在床角的小美人猛地抄起刚刚睡的软枕就是一扔,砸向康熙伸过来的手。
被早有意料的康熙轻松的抓住了扔来的软枕,这还是因为换了软枕的原因,若是瓷枕,怕是砸人就有些疼了。
已经缓过来的蔓萝扔完枕头爬起来就要往床榻下跑。
“啊!”娇声惊呼,细嫩的脚腕就被抓了个正着的蔓萝,一头扑在了堆了好几层锦被,软的跟云团一样,扑在上面跟扑在棉花团里一样。
有些惊慌的往后踹了踹,却没能将脚腕上的那只大手给甩脱,反倒是让抓着脚腕的人,眼中的晦暗之色越发重了。
手上微微一用力就将人拖了回来,蔓萝有些惊慌的试图抓住什么东西,却只是徒劳的被拽了回去。
随着身子被翻过来,眼里的害怕是彻底爆发了,声音带了些哭腔,“放开我!”两只手推搡着压下来的身影。
没有将大部分的身体重量压下来的康熙,单手轻易将那两只小手的手腕圈住了,神色透着一股危险,算起来,这是第三次,让他放开她了。
他俯下来,随着他的靠近,薄唇擦着那柔软的面颊而过,最终贴在了白玉似的耳垂上。
不顾她愈发用力的推搡抗拒,叼住了那小耳垂,不轻不重的用牙齿研磨着,似是在尝着什么滋味。
顿时那红晕,就这么顺着白玉似的耳垂散开,晕开了在那如凝脂白的脖颈和脸颊上,整个人都染上了淡淡的暖色,不似醒来时那样苍白脆弱了。
自康熙的动作开始,蔓萝身子猛地僵住后,那双漂亮的眼睛,掉着一颗颗眼泪珠子,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康熙动作微顿,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身下的娇人已是哭成了泪人,梨花带雨的。
果然,这双眼睛哭起来更好看了。
他用手指想给她拭泪,被她扭过头躲过,他也不恼,只道,“再躲,朕就亲你了。”
捏着那小小的下巴,目光带着不容拒绝和占有欲的眼神落在了那花瓣似的唇瓣上。
只是咬了一下耳垂都哭得这般可怜,真要亲下去了,怕是连哭都要没力气了。
听到他这么说,“你!”蔓萝只觉得他无赖得很,眼里都是气氛羞恼,又怕极了他真的不管不顾的。
见她转过脸来了,一点没觉得自己不当人的康熙,慢条斯理的顺着那双泪眼的眼下拭着,描绘着那泛红的眼尾,动作是难得的细致轻柔,像是在捧着一块嫩豆腐一样。
可不就是一块嫩豆腐吗?
脸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的蔓萝只觉得他的手粗糙得很,粗手粗脚的,弄得她脸好疼,偏偏还被威胁着不让躲,委屈上来,醒来又是惊吓又是被轻薄的,“疼——”
只是堪堪止住了的泪珠再次盈满了眼眶,真真就像是水做的一样。
脸被拭那几下,就把人给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