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如此轻率和贸然就做下决定。
再有就是,现下这偌大的秦国内,还有不少魑魅魍魉在暗中蠢蠢欲动,意欲扰乱他御下之统治,妄图煽动一些大逆不道的谣言,以天幕作筏,着实可笑,但此事也不能小觑,所以眼下要做什么安排,必然要从长计议才是。
【张骞在匈奴的这些年,越发对匈奴部落有所了解,可这一待,却已然是九年的时光。】
【他在匈奴的监管下生活了九年,而这九年的蹉跎时光,似乎已经足够磨灭一个人的雄心壮志。】
【当初踌躇满志从长安出发,而今九年过去,张骞也从二十七岁,倏然到了三十六岁的年纪。】
【虽说三十而立,可对于一个长期软禁在匈奴营地的人而言,九年日复一日的监管和控制,每日的光阴只能蹉跎于“方寸之地”,自由不得,前进无路,张骞还能牢记他从长安城出发,从汉武帝手中郑重接过符节时的使命吗?】
听到这里,刘彻也不禁在想,是啊,他还记得吗?
【我们虽不知历史中,张骞究竟是如何日复一日地度过这九年时光,无法窥见全貌,但当张骞每一次眺望东方时,想来他看的一定是长安的方向,那也必然是他对长安城,对于故乡是思念。】
【于是在一个平常的日子,在这些年匈奴对张骞监管逐渐松弛的情况下,张骞带着自己的随从堂邑父逃了。】
【两人穿着匈奴人的胡服,穿越匈奴人的关卡一路奔逃。】
【终于,逃出了匈奴部落的营地范围。】
【然而,在仅有两人的情况下,张骞和堂邑父却并未选择回到长安,回到他魂牵梦萦的故乡,而是选择继续西行,完成汉武帝交给他的使命——他一直牢记着,从未忘记过,西行,是他的必然要踏上的征途。】
“好!”
好样的!
“他竟是要继续西行!”
刘彻不禁又一连说了三声好,眼底抑制不住震动,心下也是感慨异常。
尽管听天幕所言早有预感,可真切听到这里,还是不由得心生触动。
其下大臣也是唏嘘有之,赞叹有之。
【先前我们说,月氏部落被迫向西迁徙,更准确一些,向西迁徙的是月氏部落的一大部分人,这部分人被称为大月氏,因为在匈奴的数次打压下,月氏部落分裂成了两支,还有一小支选择留在了敦煌南山地区,与羌人杂处,这一小支被称作小月氏。】
【其实张骞和堂邑父出逃,带着汉武帝的使命去寻找月氏部落,去敦煌地区找小月氏,也未尝不可,毕竟同是“月氏”。】
【可张骞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却毅然决然折向了大月氏所迁徙的方向。】
【让我们来看看,这又是一次长途跋涉。】
话音间,天幕又放出了相关地形图。
这下历朝众人早有所准备,终于不至于再慌手乱脚。
画画画,赶紧画。
疯狂作画jpg。
【大月氏被迫从伊犁河流域继续向西迁徙,从而进入了咸海附近的妫水地区,他们在这里征服了大夏,在新的土地上另建家园,而张骞带着堂邑父,经车师后,却并没有向西北伊犁河流域进发,而是折向西南,进入了焉耆。】
【之后再溯塔里木河西行,经过过库车,疏勒等地,翻越葱岭,直达大宛,也就是现今的乌兹别克斯坦费尔干纳盆地。】
【这里有塔克拉玛干,世界上第二大沙漠。】
天幕之上,放出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俯瞰图。
世界第二,难以想象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