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采托着下巴，捏着一枚玉简，快速将繁复的法子镌刻进去，塞给前面那那位丹师。
那丹师接过来，很熟练地将魂念探入其中，读取所有的信息，脸上也慢慢露出喜色。
他跟钟采的关系不错，有满肚子的调侃想说出来，但最终还是闷在肚子里跟自己说了。
其中心思想就是——
这钟师弟一个多月前已经蔫巴巴的跟脱了水的菜似的，这一趟回来精神面貌可好多了，简直水灵灵的嘛！果然钟师弟特意去找他道侣之后，就跟补充了什么能量似的，各种思路简直无比灵敏，好像比上次过来指导的时候法子更多也更清晰了！
厉害！
而且相思病缓解以后，钟师弟更有干劲了！
这丹师看完了信息，又询问了一些自己不太理解的地方，就很快离去了。
他的病人还在等着他呢。
·
大致解决了疑难杂症，钟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进入古城。
他要继续研究那些元魂碎片了。
元魂碎片太细小了，但这玩意是一个整体，是从三魂七魄融合而来，也就是“一整团浓雾”，抽取任何一个部分，都是一模一样的本质。
好比境界达到化灵以后就可以完成分魂，这分魂在之后还可以通过涅槃而形成一具跟本体一模一样的分身，并且每次损失后重新分魂，都一样可以重新培养出分身。
那么，不管碎片是多么细小，只要慢慢养魂，还是可以逐渐恢复为原本该有的分量的。
现在钟采先要研究的是，如何祛除通天修者炼化这元魂的痕迹——通天本身的气息残留和炼化所带来的能量残留。
气息残留还是不难的。
钟采先前就模拟过碎片，并且尝试过先将气息清除。
但当清除之后，碎片就陡然炸裂了。
连渣都不剩。
这就很显然，当初毒蛤老祖将完整的元魂炼制出能短暂发挥出通天实力的根基，就是这气息。后来毒蛤能驱使它们所形成的伪通天元魂，同样是因为这气息。
所以，气息消失后，元魂也会彻底崩溃。
另外……也许这崩溃本身，就是毒蛤老祖设下的一个限制。
让这元魂即使被人掠走，也不会让其他修者驱使。
话说回来——
知道了会炸裂的后果，钟采在没有想到后续方案的时候，自然就不会再来炸几次了。
·
钟采拈起一枚元魂碎片。
真实的、非模拟的，而且陌生的。
五枚碎片里，左浩的和一枚招式格外正气凛然的，都被钟采放在最后。
现在他所拿着的，是一枚相对普通的——钟采隐约记得，这个使出招式的时候，用的是一面旗子，而且还是黑漆漆的旗子，阴风恻恻的。
虽然不能说这就一定不是正道修者，但相对其他几枚碎片来，这一片确实是相对怪异的。
钟采无法判断碎片们生前究竟怎么回事，也只好这么大致排一个顺序了。
不过他还是会现在模拟室中试验很多次再用真实碎片，以期待自己在用实物进行的时候，尽可能地不要造成失败后果。
此刻，钟采仔细观察这枚碎片。
上面游蹿着的细微能量是完全内敛的，几乎跟元魂碎片融为一体，否则他也不会用手去触碰——不然，通天能量一定会对他有很大的损伤，甚至直接杀了他——哪怕这能量极其微小。
钟采眯着眼琢磨。
他早就发现了，那些能量分布并不均匀，也许是当初炼制而成的时候，这些能量原本就因为这样的不均匀而形成某种韵律，所以才能施展出通天级别的能量；也或许是原本能量平均，后续碎裂之后，因为碎片的大小不等或者受到的冲击力不同，才导致了能量不均。
那么，要怎么分辨呢……
钟采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之前所见到的，放出大量“蜘蛛网”的自家老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