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会骗你们吗？”俱乐部老板摊开双手，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但在吴钊看来，他说的话虚实两掺，必须要仔细琢磨确认。俱乐部老板看警察们似乎不相信的模样，继续说道：“宫本算是我的手下，我会不知道吗？前不久被人寻仇死去的那个宫本，其实是老板从大阪调来的假货。宫本早就死了，我没有骗你们，老板派他过来，就是为了补上这个空缺。当然，也是为了监视我吧！”“怎么会，可是他们两人长相如此相像。而且宫本应该一直也上着班，他的熟人，还有他的客户不会发现他是假的吗？”松山健仍然是难以置信，他不相信高利贷团伙可以如此嚣张，在短时间内就替换一个人。“这有什么难的？干我们这行的男人，不都是经常整容吗？只要整容整得好，过几天稍微变点模样，大样子不变，那些个人谁关心你呢？实话告诉你们吧，前不久死去的那个宫本跟那个石原圭很好的，他就是石原圭推给大老板的。他们应该熟悉，是他女朋友静香的表哥呢！三人玩得很好！你以为，那个石原圭的女朋友可能对他干的勾当一点也不知道吗？石原圭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女朋友可比你们清楚！”俱乐部的老板朝着椅子的后背靠了靠，以一种颇为舒服的样子坐在那里，静静观察着眼前的警察们的神色，似乎很享受。接着，他还说出了前不久死亡的那位宫本整容的大阪医院，让警方去调查。吴钊和两位警察互换了眼色，终于消化了存在两个宫本的事实。“你说你对真宫本了解地很清楚，那么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杀死的？”松山健质问道。“这倒是冤枉我了呢！警察先生，对于宫本的死，我也很痛心的。”俱乐部老板装作一副失落的样子，接着说出了宫本死亡的事实：“那个家伙，没想到居然是个情种呢！为了一个女人自杀身亡的。那个女人，就是被他欺骗自杀的女人，好像叫什么小川美子，或者是小川阿佐美，是被宫本骗的。最后，好像被催债的两个人给轮奸了，所以就自杀了。事后，宫本去找了那个两个家伙算账，把他们都杀了，然后怕老板追究，自己也自杀了。算是殉情吧！”“什么？”松山健不敢相信，他追问道：“山田呢？那个失踪的山田，是否参与其中呢？”“山田吗？那家伙虽然也骗过很多女人，但是小川的那件事情，他可没有参与，不然宫本肯定将他杀了！”俱乐部老板十分笃定的样子。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同情的表情，看样子既不关心被骗自杀的小川阿佐美，也不关心自己手下宫本。“宫本怎么自杀的？他的尸体呢？”松山健继续逼问。“他呀，在自家割脉自杀的，跟他的女朋友一样。我为他收的尸，并且为他安葬的。不信你们去墓地看下，我待他不薄！跟老板求情留他全尸，而且给他买了墓地的。”俱乐部老板说道。他所说的墓地被警察们迅速记录下来。“那么，那个假冒的宫本呢？你说他被仇杀？被谁仇杀？你怎么知道？”负责审讯的另外一位警官开口询问起前不久那位宫本的死亡案件。“当然知道啦！他是被拉去顶罪的嘛！那个整容医院的院长山田野杀了他，不会错的！我们调查得清清楚楚的。他在宫本死的那段时间，到过他住的公寓。你到我家里看下，我存着一些照片呢，是公寓管理员拍摄的。就是宫本居住的那个公寓的管理员！”俱乐部老板说道。“山田野为什么杀他？”松山健皱着眉头询问。俱乐部老板冷笑一声，似乎对松山健的问话颇为不屑：“你们不是调查地很清楚吗？山田野的老婆就是宫本害得，还来问我。不过，我可以老实告诉你，山田野家的纵火案的确是我派人做的。”“你提起了石原圭，石原圭怎么死的？”松山健突然调整了审讯的方向，让俱乐部老板措手不及。他思考了好一会，下定决心缓缓开口道：“石原圭呀！是死去的那个石川达杀死的。他们不是一起绑架了那个中国女生章紫城吗？之后也是他们两人一起看管的，就在江户川区的一处公寓里。他们杀人后将尸体转移到和光市和东京接壤的一个小村庄里。两人合计伪装成那个女孩还活着的样子，这样说不定还能敲诈那个女方家人一把，没想到反而暴露了。石川达就把石原圭杀了，埋在荒川的自然公园内，好像还将尸体烧了。这些，我其实也是听说的，那个石川达醉酒的时候不经意透露的啦！具体情况，就是你们警方的人物咯！”吴钊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对石原圭和章紫城死亡案件的描述基本跟现场情况一致，但是他隐约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劲。照他的说法，杀害章紫城的凶手是石原圭和石川达，杀死石原圭的凶手是石川达，石川达如今也被高利贷团伙灭口了。都是死无对证。看样子合情合理，可这真的是真相吗？，！“为什么要杀死那个中国女生？那两人有跟你透露吗？”吴钊终于忍不住，开始询问俱乐部老板。俱乐部老板听着他的日语，很快明白他是外国人，接着说道：“我猜那个中国女生应该是知道了那两人的什么秘密，因此被杀害了。石川达和石原圭参与了对她的绑架事件，并且负责看守她。最后杀了她。”“那两人的秘密，你是说石川达和石原圭吗？他们有什么秘密？他们认识张本雅智吗？”吴钊追问道。三人同时捕捉到俱乐部老板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慌乱，那是在听到“张本雅智”这个名字之后的慌乱。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接着说道：“不认识，但是不是他们骗过的人，那个张本是不是他们骗过的人，就不知道了。”“张本雅智，就是那个在高档公寓被杀并且被割下脸皮的男人，之前他的死亡，新闻沸沸扬扬，你会不知道？”松山健提醒道，他死死盯着俱乐部老板。“哦，那清楚了。你们怀疑是那两人杀了那个男人？不是没有可能。可是，我确实不知道，我能说的，都说了！”俱乐部老板说道。“那么，那个前不久死亡的中国女生王晨呢？是不是你们大老板让做的？”松山健接着问道。“她的凶手不是抓到了吗？我不知道。大老板不是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们的。”俱乐部老板淡淡的回应着，接着就不再开口了。警方根据俱乐部老板提供的线索，很快找到了假冒宫本的那个人，也就是前不久死亡的宫本整容的大阪医院，也找到了石原圭的女友静香进行询问，确定了前不久死亡的宫本其实姓山本，是静香表哥。随后警方还找到了真正宫本的墓地，对宫本的尸骨进行了检测，证实尸骨没有外伤和毒理反应，初步判断符合自杀身亡的特征。：（）日本探案系列：血色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