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玲没有想到，这天晚上，吴钊带着新的好消息来到了她的公寓。“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刚进入耿玲家里，吴钊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日本警方重新整理了张本雅智死亡现场的鉴证资料，印证了你的猜想。而且，他们还有了新的发现，由此有了新的推测。”耿玲赶紧将吴钊迎进入屋内，着急地询问着吴钊了解到的新情况。“他们发现了什么？”她的声音平静，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吴钊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耿玲。“他们推测杀死张本雅智的凶手为一组，而在张本雅智死亡后剥下他脸皮的人则是另外一组。之所以用组，是因为警方现在还不确定是一个人作案还是一群人作案。”耿玲接过文件，目光粗略迅速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现场照片。这些信息与她之前的推测不谋而合。她抬起头，直视吴钊：“他们有没有推测出凶手是如何作案的？”吴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警方初步猜测在张本雅智被杀和尸体被发现的这段时间里，三组人到达过案发现场。”耿玲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立刻问道：“三组人？这是怎么回事？”吴钊解释道：“第一组人就是杀死张本雅智的真凶。他们到达张本雅智公寓的时间，应该是在章紫城离开之后的不久，而且真凶和张本雅智是熟人关系，是张本雅智为他打开的大门。作案的过程非常简单。张本雅智烧了茶，端到了那个次卧里。从他们在次卧而不是在客厅会面，说明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张本雅智非常信任真凶。真凶在跟张本雅智会面的时候，趁机将毒药——氢氰酸下在了张本雅智的茶杯中。张本雅智喝下去后，就发生了中毒现象，他在这个时候可能准备张口呼救。而真凶为了避免他发出声音，随手拿起屋里的什么物品，敲击了他的后脑勺，敲晕了他，加上氢氰酸本身具有一定催眠作用，张本雅智就那样昏迷直至死亡。随后，真凶清理了现场，并带走了他们敲击张本雅智后脑勺的重物和下毒的茶杯。为了避免被怀疑，他们将一组茶杯，也就是留在案发现场那个茶壶一套的茶杯，一共四个全部拿走了。他们还从厨房拿了一个张本雅智时常使用的马克杯放到了桌上，倒了半杯茶作为伪装，伪装成他一个人喝茶被毒死的假象。”耿玲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案发现场的画面，她仿佛能看到张本雅智与凶手相对而坐，茶香四溢，却暗藏杀机。“警方判断杀害张本雅智的可能不是一个人，是因为茶杯的数量吗？”她询问道。“有这个原因，也有其他因素。警方认为，毒杀张本雅智的可能是一个人，而敲晕他的人可能是另外一个。”吴钊回答道。“那个敲击他头部的硬物分析出来是什么了吗？”耿玲一边细细翻看着现场照片，一边询问道。“不知道呢！但是不是带有尖角的器物，应该是平面或者弧形的物品，没有造成表皮损伤。”吴钊缓缓地说道。“那么，第二组，就是割下张本雅智脸皮的人是怎么进入那栋杀人公寓的呢？”耿玲询问道。“目前我们认为第二组人是在同一天，而且就是张本雅智被毒死之后不久进入那处公寓，然后剥下了他的脸皮的。”吴钊继续讲述着，“他同样没有破坏门锁，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就是真凶逃离的时候仓皇带上了门，但是并没有锁好。第二种就是他本身有张本雅智家的钥匙，或者他的同伙有钥匙，我们暂时无法判定他是否有同伙，所以也用组来形容。”耿玲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连连点头。吴钊则继续说着第二组人的作为：“第二组人应该是轻松熟练地进入了房屋，也是奔着杀害张本雅智去的，却发现他已经死亡了。发现了他的尸体，依然做出了侮辱尸体的行为，那就是剥下了他的脸皮。第二组人本来就准备了手术刀，加上是专业人士，所以做的干净利落，也没有花多长时间。他们还做了一件画蛇添足的事情，那就是从张本雅智玄关的西装口袋中掏出他装有系列可以证明身份证件的钱包，摆放在那个摆着茶壶的桌子上。这种行为说明，第二组人希望警方发现死亡的就是张本雅智。”“这么说，第二组是在宣告自己的作为咯？”耿玲问道。“是的，”吴钊十分肯定，“也可能不止这样，更希望警方去调查张本雅智的什么事情吧，有这样的引导调查的事情。”“那么，第三组人呢？警方怎么发现的第三组人？有痕迹吗？那些人为什么到达现场？他们到达那里干什么呢？为什么发现尸体也不报警呢！”吴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警方发现了一些痕迹，那些痕迹指向第三组人。痕迹一，就是冰箱里坏掉的饭菜。如果放在冰箱里，那些饭菜不可能坏掉。警方初步判断第三组人在张本雅智死亡后达到现场的时候，或者那之后，断了电，导致冰箱里的饭菜坏掉。第三组人还可能做了一些画蛇添足的事情，那就是在张本雅智摆在桌上的钱包中放入了大额钞票，来误导警方凶手不是图财。当然，这点只是警方的猜测。最重要的是，第三组人或许在张本雅智死亡后，到访过那处屋子几次，或许是在找什么东西。张本雅智的卧室应该是他们翻找的一个地方。他们或许找到了部分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许什么都没有找到。”“那么，断电的话，是为了找东西吗？”耿玲询问道。“我们猜测是的。所以，第三组人如果是到访那处屋子几次，大概率是先后几次断电了。”吴钊解释道。耿玲将照片放回桌上。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这个案件越来越复杂了，三组人，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对了，章紫城大概率是看到了什么被杀的，她看到的大概率是高利贷团伙的成员，所以才被杀害。高利贷团伙是真凶的话，那么受到他们迫害的人就是剥下张本雅智脸皮的人。这样推测，没有错吧！”“警方的初步推测也是这样。但是我们找不到张本雅智跟高利贷团伙有关系的证据。这些只是猜测。”吴钊站起身，他知道耿玲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我先走了，你慢慢思考。有什么新发现，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日本探案系列：血色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