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熊赳赳如此难受,队员们也都停下脚步。
“这可不行啊!”科利尔馆长说道:“只要停下来,也就中了这机关的道。走走停停只会消磨掉前进的勇气,直至将我们的意志消耗殆尽。阿波罗,起来继续走,不要停。”
熊赳赳痛苦地呻吟着:“哎吆,馆长,你就饶了我吧!这通道就像是一个闷罐车,又热又黑。也不知道是不是鬼上身,走两步我就能撞上墙。四周这么黑,我的脑子一团浆糊,根本就没有方向感,再往下走,还不把我给撞死啊!”
汤普森也说:“是啊!我也是这种情况,怎么老是撞墙?就算是有手电的光柱做指引,也很难有距离感,总是走着走着就撞墙上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不是总会撞到右边的通道呢?”科利尔馆长突然抬起了右手,比划了一下方向。
“对呀!”几个人都齐声回答。
晴奈也忍不住问:“馆长,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也是老往右边撞墙吧?”
“确实如此!”科利尔馆长回答:“我也是同样的情况。你们要知道,在这条漆黑的道路上,我们每个人都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这是人的正常反应。因为人类长期生活在阳光之下,在行走、奔跑时,会借助身边的参照物来分析判断前进的方向。身体中的感官系统,无论是视觉、触觉、听觉,甚至嗅觉,都会参与这一过程,帮助我们找到方向。而在黑暗中,我们失去了大部分感官功能,没有了它们的帮助,前进时只能依靠自身的潜意识来主导方向,这样就很容易出现判断上的错误,导致我们走着走着到处乱撞。”
晴奈也不解地问道:“是很奇怪啊!难道这就是您说的机关设置时的精妙之处吗?”
“是的,这里有机关设置的精妙之处。但这种现象最主要的原因”科利尔馆长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头,“是我们的大脑。”
队员们不明白他的话,都疑惑的看着科利尔馆长,“其实在人的行动中,保持平衡的最重要器官是位于内耳的前庭系统。它能够感知头部的旋转和直线加速度,从而帮助我们感知身体的位置和运动状态。如果没有它的存在,我们人类就是连走路都做不到。因为我们感受到的视觉、触觉、听觉、嗅觉等信息都回传到大脑,由它做出分析判断做出头部运动,前庭系统感知头部的运动,并将信息传递给大脑。大脑和小脑协同工作,整合这些信号以及来自肌肉和关节的感觉信息,帮助我们保持平衡和正确导航。”
“不对呀,馆长。”熊赳赳反对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都是往右边撞墙,并不是到处乱撞。”
汤普森说道:“阿波罗,你着什么急?听馆长继续说。”
科利尔馆长对熊赳赳打断他的话并不在意,继续解释道:“刚才我已经说过,这个通道一直处于黑暗之中,严重地影响了我们对周围环境的信息采集。因此,大脑和前庭系统所获得的信息量不足,这个时候只能依靠本体感觉和过去积累起来的习惯意识来发布平衡命令。正常人习惯用右手的行为,让右侧的肢体拥有更好的肌肉记忆和协调性,更有利于执行命令,这可能让你在无意识中倾向于向右移动。我这样说,你们能明白吗?”
队员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让他们不断撞墙的竟然是这个原因。
熊赳赳不无敬佩地称赞:“馆长,你可真有学问啊!”
科利尔馆长谦虚地说:“这件事我也是在一本科学杂志上看到的。也算是无心中学到的知识吧!”
晴奈又问:“馆长,每个人都会这样吗?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有人不受这种条件反射的约束呢?”
“凡事都会有例外的。”科利尔馆长沉思了一会儿,“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比如哈罗德"
哈罗德一直没有说话,听到科利尔馆长提到自己便回答:“在这个方面,我受到的影响要少一点,这与我曾经受到的训练有很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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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科利尔馆长再次说道:“左右手都能够使用自如的人,比如齐立昂,我说的对吗?”
齐立昂挠了挠头:“我受的影响确实不大,刚才你们都说向右侧撞墙,我还在想,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情况?馆长的这一番解释我才搞明白了。”
科利尔馆长点了点头:“能够同时使用左右手,确实增强了这方面的能力。要不然你也不会一个人在这通道里能够行走了这么长的时间。”
晴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馆长,我觉得可能还有一个原因。”
“哦!”科利尔馆长很感兴趣:“你说说看。”
晴奈说道:“我们都知道这个祭坛是一个圆形的,我们在通道里一直围着它做顺时针行走,也一直是向右侧偏移,这也是一个原因,对吗?”
科利尔馆长很是高兴:“晴奈说的很对,这也是一条很重要的因素。这两条因素叠加在一起,就更能解释我们的问题了。好了,既然已经找到了原因,撞墙的队员只要有意识地纠正一下方向,就不会出现刚才的情况了。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要不然就真困死在这里了。”
队员们再次踏上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路,这通道里的黑暗就像是墨鱼吐出的墨汁一样浓重稠密,将队员们裹挟在其中,任队员们如何都撕扯不开。要不是因为脚下地心引力的存在,队员们感觉就像是漂浮在黑色的汁液里,这种压抑的感觉让队员们透不过气来,也让他们焦躁不安,心力交瘁。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队员们在这通道中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除了这无尽的黑暗和燥热的空气,他们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就连齐立昂上一次见到的那只金乌鸟,也没有发现。
:()天禧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