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樨没说话了。
小厮正要退下,又听靳樨示意桌上的花瓣点心道:“小君子爱吃那点心,多拿点去。”
小厮一头雾水地应下了,转身去安排。
靳栊确实在和琥珀玩,趴在床上和它你来我往地拨毛球。
阿七和兰婆守在不远处。
兰婆眼睛不眨地、静静地望着靳栊,掺着白发的发髻梳得整整齐齐,听闻她是侯府夫人当年的陪嫁,之后一直到侯夫人离世也未曾离开,就留在府里照顾靳栊。
小厮捧来了好大一盘点心。
靳栊瞥一眼,小厮忙道:“是大君子叫小人送给您的。”
“喔。”靳栊点点头,还忙着和琥珀玩谁的手掌在上的游戏,没多会,小厮转身就走了,兰婆看了眼那多得瞎眼睛的点心,比划着要阿七吃。
阿七吞了口唾沫,口不对心道:“这不好吧。”
兰婆比划:“小孩子吃太多不好,这么多牙齿会坏掉的。”
原来如此——
阿七摸摸胸口,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拿了块大的小口小口啃。
兰婆另取了只漆盘,仔细地拨出五六块留给靳栊。
靳栊玩累了啪嗒啪嗒跑过来,一屁股坐在垫子上,琥珀还在原地追尾巴打转,这时又有报信,说大君子手下的人猎到了两头鹿。
“是小白锅和小醋锅吧!”靳栊含含糊糊地说。
“他们很厉害吗?”阿七顺口问。
“很厉害!”靳栊吞咽干净,找帕子擦手,说,“但没有哥哥厉害。”
“那侯爷呢?”阿七故意问。
靳栊艰难地天人交战一会,而后很认真地说:“爹以前很厉害,但现在哥哥更厉害。”
靳栊吃饱了又冲过去把琥珀抱在怀里。
阿七边吃点心边听帐篷外的喝彩声和马蹄声,他听得入神,不知什么时候去摸盘子,那盘子已然空了,他下意识地低首,兰婆默默地把靳栊没吃完的小盘子推过来。
阿七尴尬地笑笑,两只手一起摆,又喝了一大杯茶,示意自己不吃了。
“我去外头看看。”他对兰婆说,兰婆比划着手,意思是“别跑远了”。
阿七笑:“就在旁边走走,绝不乱跑的。琥珀就拜托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