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问是不在乎，可这一次不一样。
他知道叛徒是与总监部有关，而五条巳却在那个人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动手将其灭杀。
但凡这件事的顺序调换一下，五条悟都可能不会在意，因为他很讨厌总监部。可偏偏就这么巧。
五条悟不想去思考五条晓在五条将彦身上做的手段是因为什么，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五条将彦，”少年摁住五条将彦的肩膀，脸上的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却让五条将彦内心一紧，“将彦啊……你应该很了解我，你知道，我最讨厌欺骗了。”
五条将彦当然知道五条悟讨厌什么，他们之间虽然有五岁的年龄差，但他可以说是看着五条悟长大的。
“你什么时候改回了自称？”五条将彦问起另外一件事。
以前的悟大人多可爱啊，也不知道是青春期还是什么，天天老子老子的，为了避开他们还特意选了东京那边的高专入学。
一年多了，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现在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这很好。
五条将彦想，如果不是悟大人太抗拒，他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的。他们一开始要的，并不是一把最锋利的利刃。
五条悟发现，五条将彦的表情变了。
“我知道，悟你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了，”青年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怀念，“我还记得小时候我骗你只要能够熟练使用六眼，就带你出门玩……”
那时候的悟大人多可爱啊，可发现自己被骗的时候和现在一样，只知道发泄脾气，手段稚嫩得让人有些好笑。
说着永远不理他了的话，在训练场和他对打了一顿，明明赢了，眼底却还满是委屈不满。
于是五条将彦就背着其他人把气到冷着脸不理人的男孩带出了家门，在外面玩了一天，回来之后被关进惩戒室，足足一个月都没能起得来床。
“那个时候，过得真的很开心啊，但是啊，悟，”五条将彦看着五条悟的眼神带上了怜悯，“你不可能永远不长大。”
“任性也要有个限度。”他叹道。
见五条悟要开口打断他的话，五条将彦竖起食指放在唇边。
“让我说完。”
他将五条悟按住自己肩膀的手拿开，问了他三个问题。
“你了解五条家的运行模式吗？”
“你知道御三家之间的关系该怎么维护吗？”
“你对总监部和御三家的制衡了解多少？”
“你什么都不知道，除去了实力，你只是一个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的小鬼头而已，悟大人。”
“单纯可爱到愚蠢的悟大人，是你选择了现在的这条路，现在又突然想要跨越那条界限，可别告诉我你只是心血来潮——”
五条将彦上前一步，为五条悟弹去衣领上的糖霜，语气温柔，甚至还带着宠溺，却让五条悟的表情更加难看。
“我可以把实情告诉你，然后呢？你要怎么做、你想怎么做、你能怎么做……”说到这里，他突然笑出声。
低而短促的笑声像是一把刀，将五条悟仔仔细细地剖开，观察他的想法，然后下达最后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