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说笑道:“之前尝了一点,很有嚼劲,也就比皮革好啃那么一点点。”
余闻嘉弯腰搬起箱子,嘴欠起来都是云淡风轻的:“哦,原来你还啃过皮革。”
池镜弹了一下他脑门,正话反说:“越来越会说话了啊。”
余闻嘉手长,胳膊一捞想把两个箱子摞一块搬起来。池镜拦着他:“当自己是人猿泰山了,你也不怕闪着腰。”
“这么轻的箱子能闪着腰也不容易。”余闻嘉轻轻松松地搬起来,说着看他一眼,“我的腰很好,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池镜笑了声:“嗯那是,谁让余博士年轻。”
话是这么说,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把箱子搬上去的。听到开锁声,室友倏地转过头,拧着脖子往门口看。余闻嘉高大的身材把他身后的人挡得严严实实,等两人都走进屋,室友才看清余闻嘉身后跟着的是个男人。
池镜冲他礼貌地点了下头,他立马端起笑容,心想自己还是太以己度人了。果然余闻嘉这人有什么说什么,说什么是什么,很坦荡一人,他说不是对象,还真不是。
室友平时也不是什么八卦之人,主要是因为余闻嘉在医学院挺出名的,长得帅,成绩顶,心外齐云枫教授的得意弟子,还在读硕士期间就发表了好几篇sci。这样的人受关注必然多,哪天要是官宣个对象,肯定能成为他们院里的热门话题。
室友跟余闻嘉不是一个科室的,他们科室也不是没人跟他打听过余闻嘉,还有让他帮忙要微信的。所以他才好奇呢,好奇余闻嘉是不是真名草有主了。这要是真的,院里指定得有一拨人心碎。
宿舍挺宽敞的,收拾得很干净,干净得不像个男生住的宿舍。余闻嘉从小就是个自律的乖小孩,做什么事都一丝不苟,宿舍环境这么整洁,池镜完全不意外。
“宿舍收拾得真干净。”池镜手搭在椅背上,说,“我手搁桌上都怕落灰。”
室友“噗嗤”一笑:“能不干净吗,刚才吭哧吭哧收拾半天。”他指指余闻嘉床上的枕头,越说越夸张:“那枕头被他拿了放,放了拿,少说百十来次了吧,折腾得都快没个枕头样儿了。”
“……”余闻嘉沉默了有两三秒,“你还能再夸张点……”
室友乐道:“不是我夸张,是你刚才真太夸张了,我应该录下来给你看看的。”
“走了,镜哥。”余闻嘉面上尴尬,不愿跟池镜对视,转身便走,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池镜笑着跟上他。
下楼时余闻嘉绷着一张俊脸闭口不言。
“这么重视我的到访啊,我又不是卫生委员。”池镜开玩笑说。
余闻嘉沉默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叹了口气,用很低的声音叫了声“镜哥”,言外之意:你放过我吧。
池镜无声地笑了笑。
有时候他觉得余闻嘉变了,有时候又觉得没变。比如此时,他身上还是带着少年时期的影子。
时间会带走很多东西,能留下来的都弥足珍贵。
余闻嘉倒是觉得池镜一点没变,在池镜身边,他总是踏实的,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