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是弯了一些么?是在满意她的表现么?
岑听南感受到自己变得急促的呼吸,长久地等待中,戒尺终于落了下来。
“啪。”
她的掌心颤抖着,微微泛起红。
疼痛与尘埃落定的安心感同时激荡起来,挠得岑听南闷哼出声。
似感慨,似怀念,似……喜欢。
顾砚时眼眸一黯,哑着嗓提高了声音:“报数。十下。”
岑听南被这几乎可以称得上严厉的声音一哄吓,乱了心神,带着点呜咽乖巧道:“……一。”
“啪。”
“二。”
一下一下,力道逐渐变得重,顾砚时的声音逐渐变得高,岑听南的身体愈发软。
急促的呼吸声中,她竟然真的举着掌心,一直数到了十。
顾砚时的唇紧紧抿着,几乎崩成一条黑色的线。
他眼里有滔天的情绪在翻涌着。
岑听南看不懂,他这是不高兴了么?
可她都这样乖了,他在不高兴什么?
顾砚时的力气,似乎比爹爹还大,一下一下收不住手似的落在她的掌心,带着烫意的疼痛在此时此刻骤然袭来,也揪住了她的心似的,又酸又涨又疼。
她的掌心从来没有这样红过,甚至微微有些肿了。
换做爹爹,是断然舍不得这样的。
她有些委屈,收回手,藏在袖笼中,为自己让渡给他的荒唐权力而生气了。
她吸着气,直想哭,却反反复复告诫自己断然不能哭,这个时候要撑起来,要狠狠凶顾砚时一顿,要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才是。凭什么嫁过门来他就可以管她了呢?他们又不是真的夫妇对不对?
是顾砚时冒犯了她。
她应该生气的,为什么要委屈?
她这样想着,凶巴巴恶狠狠抬起头,再次伸出手。这次却不再是掌心向上,她只是指着他,想要大大地口不择言地骂他,为自己找回些莫名其妙的尊严来。
可下一瞬,却被冷着脸的顾砚时拉着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扯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