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ann叹气，“我哪次没管他！”
事儿都是他惹的，烂摊子都是他们在收拾，过去十几年都这样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次两次的。
——话虽如此。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半夜十二点，ann平静道，“你最好真的有事。”
“……有事。”thy听她这语气就心里犯怵，但怂不过两秒觉得自己不是没事找事，清了清嗓子试图壮胆，“真的有事！”
“说。”
ann真想给kav一拳，白天说了那一句晚上就真的接到了电话，言出法随是吧？她吃完晚饭后就一直呆在拳场和靶场，洗完澡好不容易要睡了，头挨上枕头半分钟不到就接到了thy的电话。
“我走之后，给gorya发消息她一直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我以为她生气了，不想和我去约会，等晚上打了她弟弟的手机才看到她。她跟我说手机落在店里了，可我之后去让ren给我挑衣服时发现gorya手机在他那里。”
“……ren说，”他深吸一口气，“手机是她和他见面时落下的，正准备让我转交给她。”
听到这里，ann清醒了不少，走到阳台看着夜空不说话。
“ann，gorya撒谎了。”她听见他吸了吸鼻子，“她为什么要骗我？”
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无声叹了口气。
她本身就不是扭捏的性子，向来有话直说，最怕麻烦。她也很清楚谎言有多么消磨信任和感情……虽然可以理解thy的心情，但他现在来找她明显是为了开解，她总得说些什么安抚他。
“可能是怕你误会她和ren的关系。”她放缓了声音，走回去从抽屉里拿出包烟，抽出一根夹在握着手机的指间，另一只手去翻打火机。
“她明明可以说实话的。”
“她说实话你会生气吗？”她走到阳台，叼着烟笑，“那种、刚刚我和ren见面了，手机可能是落到了他那里——之类的。”
“……会。”
“她怕你生气啊，thy。”她把手机夹在脸和肩膀中间，一手打火一手护着免得风把火苗吹得乱飘，咬字有些含糊，“你要是真的在意，明天和她出去约会、还手机的时候就顺便把事情说清楚。”
“哦……”他听到她咬字有点不对，似乎还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你在抽烟？”
“嗯。”点燃了烟，她咬碎爆珠，红酒味混合着果香侵占味蕾，比她想象的要甜一点，呼出一口烟后没忍住舔了舔嘴唇。她眯起眼睛，“thy，控制住情绪，不要生气。”
“知道啦！”他没好气，“你不是戒烟了吗，怎么又开始抽？”
“什么叫做戒烟，我又没有瘾。”她笑起来。
“抽烟对身体不好。”他干巴巴憋出一句。
“知道了。”她漫不经心地点头，顺手把烟摁灭，“不要老是对着女孩子生气啊，thy。”
“你是我妈吗？”
“我是你爸。”她把只抽了一口的烟扔进垃圾桶，冷笑，“你以为是哪个冤种大晚上的给你当情感咨询师？”
他理亏，一哽，“……谢谢。”
“没事。”她垂下眼帘，再度抬头看向夜空，眨了眨眼，“预祝你约会顺利了。”
“好。”thy肩膀一松，嘴角弯了弯，“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