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南比拉木更熟悉这一代的地形。
有了尤南带路,秦舒窈等人不用再从一人高的荒草滩横穿,也不用遭受被割破脸的折磨。
甚至到了晚上,尤南还能找到舒适的山洞休息。
再加上有了江淮礼等人的相伴,秦舒窈不用背负太多东西,一路走来竟觉得很是轻松。
午后,尤南忽然不走了。
“看到铁丝网了没?钻过铁丝网,我们就真踏上敌人的地盘了!”
尤南攥紧了手中的枪,神色愤恨。
“苗栗死后,我好几次站在这里,等着那些畜生经过,好开枪宰了他们给苗栗报仇。”
可惜没有,尤南守株待兔好几日,都没有等到仇人经过。
“白天有巡逻的队伍,容易被发现,等入夜之后咱们钻过去。”
尤南席地而坐,开始整理自己的枪支和弹药,甚至连随身携带的匕首也磨了一遍又一遍。
江淮礼不知道从哪里抓住一只野兔,他拎着野兔的前腿,那只兔子在他手里不断挣扎。
“来,小楚!”
江淮礼拎着兔子走到余翘楚面前,把兔子的心脏位置暴露出来。
“捅一刀!”
余翘楚正在和秦舒窈烧水,听到这话被吓了一跳。
“捅它干什么?咱们带了足够的干粮,我包里还有肉干呢!”
秦舒窈笑笑,说道:“淮礼大哥听说你胆子小,连鸡都不敢杀,这不,锻炼你的胆量呢!”
“你连鸡都不敢杀,回头怎么过杀人?”
江淮礼催促道:“你先练练手,省得今晚遇到敌人不敢下手。”
这话倒也没错,余翘楚看着兔子那无辜惊慌的眼睛,她有点于心不忍。
“可是……可是它又没招惹我啊,咱们这样的话,是不是在滥杀无辜!”
“小楚。”
秦舒窈从江淮礼手中接过兔子打量着,她说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甚至会害死你的伙伴。”
“淮礼大哥的家人,尤南的妻子,还有那么多无辜惨死的百姓,他们招惹过敌人吗?”
“可他们依然葬身在敌人的枪口与刀刃之下,你说,他们又有什么错?”
秦舒窈拿起匕首,稳准狠地刺穿兔子心脏,剥皮掏出内脏,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却面不改色。
“还有你,你招惹过张灵芝吗?但她依然害了你。”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因果报应,你不要指望老天主持正义,正义,永远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否则为什么要打仗?归根到底,还是靠自己。
“要么,你踏着敌人的尸体走过去,要么,你成为敌人脚下的尸体。”
秦舒窈找来木棍将兔子穿起来,放在火上开始炙烤,时不时撒点盐巴和辣椒粉,肉香四溢。
余翘楚愣了很久,忽然起身。
“淮礼大哥,你再去抓只兔子!”
江淮礼笑,说道:“兔子没那么好抓,就像杀敌人,你抓不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就可能被敌人杀死!”
秦舒窈烤兔子的手艺很好,两个女孩吃着兔子最好的肉,男人们则分食了剩下的肉,最后连骨头都嗦得很干净。
吃饱喝足,拉木负责放哨,其他人抓紧时间找地方睡觉养足精神。
“哎,你们俩!”
不远处传来江淮礼的呵斥,他指着两个同伴说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给你们说多少遍了,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