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沉的天空,古老沧桑的古堡,像是被魔鬼环抱的玩具,从地底深处迸发的阴郁危险无时无刻的刺激着狄更斯脆弱的神经。
这是一个空气中都充斥着危险的地方,不过狄更斯并不感觉到恐惧,反而像是被挑逗了一般,他开始期待兴奋起来。
他在期待,期待即将在这里发生的事,期待艾利克给他带来全新的认识。
那些刻在他脑子里,冗杂陈旧的古板教条在哪个酒吧里被狠狠击碎了,艾利克就像一个拿着撬棍的凶徒,大笑着一下一下用名为神秘的撬棍狠狠的击打着他的脑袋。
最后把他的脑袋变成支离破碎的一团碎肉,然后被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像捏泥巴一样捏成一个新的形状。
于是他看见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充满着扭曲怪诞却迷人的世界。
满头银发的管家停下了脚步,高大的身形站在阴影里像极了中世纪的骑士,一种肃穆古朴的气息围绕着他。
老管家彬彬有礼的推开了门站在了一边,温暖明亮的房间出现在狄更斯的眼前。火焰带来的暖意驱散了从脚底蔓延上来的冷意。
狄更斯十分有礼貌的向管家致谢走进灯火辉煌的房间,艾利克在里面等着他。
目送狄更斯进入房门,老管家才缓缓的关上了门,他的神情严肃冷硬,从发丝到脚尖全部一丝不苟,像个人偶一般恪守规则。
掏出怀里的怀表看了一眼,老管家缓缓离开这里,从拐角处一名神情慌张的女仆狼狈的跑了出来,她的裙摆上沾上了猩红的液体,不知道是酒液还是什么东西的鲜血。
她恐惧的逃窜这,似乎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她。
在看见光亮的时候,她蜜糖般的棕色眼眸亮了起来,然后在看见管家的时候骤然黯淡了下来,恐惧,慌乱占据了她的眼眸。
“求求你,不要……”女仆颤抖着后退,她的手中拿着一把尖刀,上面粘稠的黑红色血液缓缓流淌。
老管家像是没看见那把沾着血的刀一般,缓缓的走向女仆,高大的身形像是一堵墙,将她和外面的世界隔绝。
绝望和恐惧吞噬了女仆,她握紧了尖刀,像一只被逼到绝路的狮子,猛地发起了进攻。
满是污浊鲜血的尖刀狠狠的挥动,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刺入了老人的胸口。
没有喷溅的鲜血,没有痛苦的惨叫,老人依旧如同一堵墙一般站在那里,注视着陷入疯狂的女仆如同在注视一直垂死挣扎的兔子。
粘稠的暗红色血液顺着刺入心脏的伤口缓缓流出,那种感觉就像是挤出的番茄酱。
女仆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然后终于崩溃的尖叫起来,声音还没冲破嗓子,老人带着白手套的手就已经撕裂了她的喉咙。
鲜血汩汩的涌出,声带变成了碎肉,如同鲜花般娇嫩美丽的姑娘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徒劳的张着嘴,鲜血不断的涌出,将她身上的衣服浸染成艳丽的红色。
她再也没有力量握住刀柄,像是雪做的一般缓缓滑落,变成了一具没有生机的死尸。
老管家抽出了狠狠扎进心脏的尖刀,擦去上面番茄酱一般暗红色的血液,那张僵硬肃穆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虔诚炽热的笑容。
他虔诚的祷告着,“赞美吾主,赞美永生。”脚下的鲜血汇聚成一小滩水洼,他站在水洼中,像是被鲜血滋养哺育的怪物。
“处理掉她。”虔诚的表情消失,他脱掉被鲜血彻底染红的手套看向一边面无表情的女仆,女仆的胸口不断的渗出粘稠的液体,破碎的刀口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