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窝蜂钻进安全屋，一直绷着的精神总算放松下来。高卷杏长长松了口气，扑倒在紫红色的沙发上。
“不觉得很奇怪吗？”她维持着扑倒的姿势开口，“晓说堀田有徒弟，但是我们这一路都没有看见和他们有关的痕迹哎。”
“什么人的痕迹都没看到，”坂本龙司纠正，“那真的是他的徒弟吗？”
“竹田先生和中江先生都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学习了，应该没错。”来栖晓眨眨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认识的人也不一定就在宫殿里啊，他自己的宫殿里连雨宫莲都没有。
坂本龙司和高卷杏对视一眼，不说话了。还是喜多川祐介接过了话头：“我们正在探索我老师……斑目的宫殿。”
“对，我上次听说了……”
“斑目的宫殿是美术馆，他认为学生都是他的作品。”喜多川祐介的表情掩盖在白色面具下，“但是至少他的宫殿里还有学生的画像。”
来栖晓看不见喜多川祐介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声音里丝丝缕缕的寒意。即使只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来栖晓也看得出喜多川祐介是一个眼里容不下沙子，正义感十足的人——正义感不强也不会来堀田祥的宫殿帮忙。
对于喜多川同学这样的人来说，自己的老师剽窃，一定很难接受吧……
来栖晓愣了愣。
之前只知道斑目剽窃了别人的作品，但是雨宫莲也没有告诉他剽窃的是谁的作品。但是结合一下斑目认为学生是“作品”……
趁坂本龙司插话，话题的氛围向轻松的方向扭转时，来栖晓悄悄凑到了雨宫莲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那个叫斑目的人剽窃的该不会是学生的……”
雨宫莲：“……我没和你说吗？”
来栖晓：“没有！”
雨宫莲也压低了声音：“是的，尤其是祐介。祐介是被斑目抚养长大的，也很有画画天分，斑目对他的要求最高。”
来栖晓总算知道喜多川祐介为什么现在还下意识管斑目叫老师了。
“耽误你们探索斑目宫殿真的很抱歉，”他诚恳地反省，“反正我们也只是有话要问堀田，速战速决吧。”
“别担心。”来栖晓能看见雨宫莲面具下的眼睛闪闪发光，“地图显示我们快到了。”
雨宫莲说的是实话，他们的目标不是秘宝，而是阴影本人。这大大减少了他们的工作量。
但另一方面……
毛利兰看着正在撬第十个宝箱的雨宫莲，小声问：“你哥哥总是这样吗？”
来栖晓：“……”
来栖晓：“宫殿，很奇妙吧。”
玩笑归玩笑，来栖晓也理解雨宫莲看见宝箱就两眼放光的状态：“结城哥以前也这样啦。明明找到了通往上一层的楼梯，还一定要把本楼层的每个边角都看一遍。因为宝箱里总能找到一些重要的好东西。”
为了佐证这个说法，来栖晓摸出了自己的匕首：“这个就是从宝箱里开出来的，很好……”
鲜红的影子在他的视线里一闪而过，来栖晓还没回过神，他的宝贵收藏已经落到了突然冒出来的雨宫莲手中。
来栖晓：“……你真是个合格的怪盗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