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心疾?”
见裴二视死如归,对于他的质问,像是默认。
霍咎此刻看向裴沫的目光更是凉到极点。
“送二小姐出宫。”
一甩袖子,负手离开。
引路的宫女走近:“裴二小姐,走罢。”
裴沫点头,注意力却不在这个上面,盘旋着太医那一句“查不出任何”,令她如坠冰窟。
她那时候的痛感绝对不是臆想出来的,筋脉像是被活生生扯断,可此刻偏偏查不出来,那些字幕说的话像是有魔力,她没法违抗。
那时心脏的疼痛令她无暇顾及其他。
出宫的路上不禁想到。
若是终有一死,她也得拉着裴瑜一块,哪怕是下地狱。
宫门口没有等候她的马车,一如昨日。
皇帝莫名对她冷淡,现下别说借马车了,她再多说两句,自己也落得那些秀女一样的下场。
“裴二小姐!”
身后传来呼唤,她抵着眉心按揉。
“裴二小姐,太后娘娘命奴婢送一些物品来。”
一些零碎的珠玉等,不值钱,甚至还有两支手雕刻的木簪,样式和外面街上卖的要老旧一些,做工也不如那些木匠。
“裴二小姐对陛下一往情深,太后娘娘想着不为一桩好姻缘,命奴婢送一些东西来,都是陛下儿时的玩具。”
裴沫没有出声,姚太后此举是为了恶心她和霍咎,儿时用此种粗劣制品,当时霍咎在先帝眼中的受宠程度可见一斑。
裴沫视线落在木簪上,宫女介绍:“听闻这陛下儿时自己雕刻的,后面送给太后娘娘作礼。”
“就这支木簪吧。”
裴沫有些遗憾,太后瞧着就不会送东西,若是此刻来个太后的亲属驾车送她回府,她或许会对太后改观。
回府后,她略过前厅,裴家人对她毫不在意,此刻怕是用过晚膳了,不可能等她一个“外人”。
途径前厅,裴瑜抱着裴夫人的胳膊笑得正欢快,尚书眼中满含笑意看着那对母女,时不时搭上一两句话,好一副家庭和睦。
裴沫回首,正好和裴瑜对上视线,裴瑜环着裴母的胳膊,在裴父裴母的视觉死角对着裴沫洋洋得意。
裴沫甩了甩右手,裴瑜脑袋缩了缩,但是很快又弹出来,高高在上,像是裴沫是一个本身就在泥泞中的人一样。
裴夫人顺着裴瑜的视线看去,和不远处的裴沫视线相撞,一时有些失神,抬起手复又落下,最后撇开眼,装没见到她。
裴尚书就很简单,见着裴沫,冷哼一声,然后视而不见。
裴沫也没有留在这里和这一家人叙旧的想法,握紧手上的簪子,快步进了自己的院子。
深秋的暖阳停留时间不长,等她收拾好东西天色朦朦。
简单吃了一点膳房送来的糕点,然后就准备休息,明日早些去书肆。
她寄托于所谓的命运,她能窥探到一星半点,然后摆脱。
室内静谧,耳侧传来声响,像是耗虫钻进米缸。
抬眸,面前飘满密密麻麻的字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