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逆着光的影子站在门口,是个很高的小哥哥,他走进来,抱起他,让他坐在他怀里,用手擦了擦他的脸问他:“什么伤心事,哭成花猫脸了。”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正在哭。
一股心酸后知后觉涌上来,叶满趴在他肩上,搂住他的脖子,很伤心地告诉他自己看不成烟花了,他等了好久,还特意换了新衣服,但是没用上。
“我当什么事,还以为天塌了,走,现在就带你去看,”小哥哥轻拍他的背,“别哭了,哭得人心肝疼。”
叶满在梦里又看了一场烟花。
……
叶满就这么又昏昏沉沉地病了几天。
他清醒的时候很爱折腾人,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烧得糊涂了反而很乖,躺在床上,再怎么难受,也连点声儿都不出。
池珏去给他冲药的功夫,回来看到叶满摇摇晃晃在柜子上摸水杯,他没劲,又看不着,把水杯弄掉到了地上。
池珏赶紧把快从床上栽倒到地上的人扶回去,让人躺好。去拿营养师专门配的病号餐的小吴也回来了,放下东西把打碎的水杯收好。
小刘去跟医生沟通,这会刚好不在。
收拾好,池珏拿手指弹了下叶满的额头:“平时不是很会使唤人的吗,这会又不知道叫人了。”
意识到叶满烧懵了后完全不会对人提要求,也不会表达身体不适,人就跟个陷入静止的人偶一样安静之后,池珏就只能更用心的留意他的举动和一些细微的变化,好及时照看。
中间徐槐庭又来了几次,第一次去的时候池珏正对着怎么也不肯吃东西的叶满发愁。
叶满没什么胃口,只知道昏睡,池珏也不可能硬把人下巴掰开,把粥什么的灌进去。
徐槐庭看了眼床上安安静静闭着眼睛,好似睡得很沉的人,走到床边坐下,手指碰了碰垂在眼睑上的睫毛,那片安静的影子立马怕痒地忽扇忽扇颤动起来。
装睡。
徐槐庭在心里哼笑了声,问:“舌头又坏了?”
过了几秒,指尖传来一声不情不愿的嗯。
烧得没了味觉,就干脆不吃东西,宁愿饿着,真没见过这么爱糟蹋自己身体的人。
徐槐庭没多说什么。
转身出了门。
下午再来,手里多了个保温袋。
打开之后,是一盒装在保温盒里,还有热乎气的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