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哥哥只是想救回弟弟,就这么简单。他们并没有选择进入这扇门……”
“这是与‘生之核’的交易。哥哥已经做出了决定。”晟晔挑眉,“他义无反顾地做出了选择。而弟弟也坦然选择了接受”
“呵……是您将他们引上了这条路,不是么。”木曦重复着晟晔的后半句话,“就像对于我一样。”
“一切的一切终究是自己的选择。”晟晔不为所动,“人们将我们视作神明,可我们终究不是神明。我们会犯错,会失败,无法救下每一个需要我们的人,会眼睁睁地看着牺牲与毁灭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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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选择。我们所谓的‘选择’只是在避免最坏的结果。”晟晔颤息。
“……”
“你们彼此需要,这是一场双向奔赴。永恒的责任之中,只有责任落到具体的对象上才具有意义。”晟晔直切要领,“你与双子,能够给予彼此抗衡‘永恒’的勇气。”
“就像她一样?”木曦笑中生刺,“当初您告诫我永恒之中没有情感,现在却又自相矛盾?她对于您的计划毫无帮助,而这双子却是您至关重要的棋子。”
“对于世界这盘棋而言,我们每个人都是棋子,皆有价值所在。”晟晔不可置否。
木曦喉结哽住,颤息着滑动,深吸一口气,从口中颤颤停停地呼出,目光落在桌面架子上她送给自己的竹笛。
【妍。】
“你明白被人需要的感觉。”晟晔注意到木曦的目光在游离,“有人需要才有责任。如果你无法切实地感受到他人的需要,所有的责任皆为子虚乌有。”
木曦绷着牙齿,他知道晟晔精准地扎中了自己的命门。
“不被他人需要的责任,终成无用的负担。”晟晔揭开木曦的遮羞布,“我想你永远忘不了你和小九相处的那近两年的时间。”
木曦出神地点了点头。
“你是双子最后……最后可以依靠的人。”晟晔一语道破,“这个世界对于双子很不公平。对很多的人不公平。”
木曦靠着窗,夕阳的余晖倾颓在身上,灿烂的惆怅。
“做事,很多时候都需要一个理由,但这个理由并不重要。你愿意做,你就会找一万个让自己必须去做的理由,反之,就是找出一万个不必去做的理由。”
木曦试着平复错乱的心跳。
“我们有自己的欲求,理想,与认知,并为之疯狂。我们并非神明,而是被情感桎梏的人。”晟晔淡淡地说道,“这是你跟小九说过的话。”
木曦吐出一口气,攥紧的拳头不觉松开。
“灵火共鸣,你的‘治疗’灵火与‘生之核’能够产生共鸣。”晟晔顺着木曦的目光看去,“你是双子永恒中唯一的定量。别有压力,小九可能已经不记得你了。至于九,我就不知道了。”
风蘸着名为夕阳的酱料,涌入,侵染一方。
“晟晔……他真的被什么桎梏吗?”木曦切断联络,靠着窗台滑坐在地上胳膊搭在膝盖上,任晚风凌乱。
【双子】
……
今朝。
暮色倾颓,宣告夜幕降临。
余晖隐没,如水的夜给少年披上墨色外衣。晚风撩动少年头顶耷拉着的毛茸茸的大耳朵,试图唤醒深陷沉睡的少年,却枉然。
低垂的头颅,血迹斑驳的面颊,徒留风干的泪痕。
融融夜色,切切虫鸣。
风,伴着时间的流逝,淡淡地拂动。一抹翠亮如同萤火虫的亮点,在少年的左掌上轻幽地燃起。如豆粒大小的灵火律动着,点亮暗夜一隅。
……
万丈天际,破晓将至,夜色融化。晨风涌动,悠然涤荡,云出无心。
灵火在少年的掌心微微颤颤地燃烧。
迎风,长袍舞动;远山,云气氲然。
“快了……”木曦停足而立,眺望目力所及之处,笑着摇了摇头,“臭小子,让我好找啊!”
左掌,煜白色灵火燃烧,木曦闪现着前进。几息之后,再度停下前进的步伐,木曦注意到脚下的草甸渐及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