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口气,“那我现在就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知道也没见过什么十吨黄金。”
“所有人都觉得是祝潇和我私吞了,是我不愿意拿出来。真的,冤枉啊。”
“至于祝潇的下落……”汤彦仔细观察着祝云宵的表情,“我也不知道。”
“换我是祝潇,要是想留什么消息肯定第一个留给你妈。又是师徒又是夫妻的,怎么看这关系都比我这个老对手近。”
“但厉锋这狗东西娶了吴芸这么多年还什么都没找出来,估计是真的没有。”
“那你觉得为什么偏偏大家都觉得我知道呢?”汤彦往车身上一靠,长出一口气。
很明显,他的这句问话不需要回答。
“祝潇给我扣了这么一口黑锅,害得我本家都留不下。”
“所以如果我当真知道他在哪,我早就找过去了。”
他目光看向远处的海港,又像是在看什么更远的地方。
“如果他死了,八年时间足够他变成灰,然后我会拿他去栽花儿。”
“如果他没死,我就把他打死,然后拿他去栽花儿。”
祝云宵心里挂念的只有蒲千阳的下落,根本不想听这些跟祝潇有关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我不关心祝潇,我早就当他死了。把人还给我,我从此之后可以永远消失,不参与你们的一切活动。”尽管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压制情绪,他的声线依然有一些细微的颤抖。
这种细节汤彦怎么可能会错过,他笑了一下,“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恰相反,我是在邀请你一起,找找他。”
听到这句邀请,祝云宵愣住了。
“作为他的老对手,要是祝潇死得这么简单,那岂不是在丢我的脸?”汤彦直起身,走到了祝云宵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自己吃过满月酒的小孩。
曾经襁褓里猫儿大的婴孩此时已经抽条为了一位俊朗少年。
孩子长大了,自己可不就老了吗。
老了?汤彦可不这么觉得,他可舍不得老,至少舍不得在这种境地里老去。
“但有一说一,虽然我跟厉锋相互不对付,但有一点我们是一样的。”
“我也不信祝潇真的什么都没留。”
汤彦死死地盯着祝云宵的眼睛,试图从中间解读出什么奥秘。
“如果不是留给了吴芸,那就一定是留给了你,或者至少留了一些只有你才能打开的东西。”
“你,有什么头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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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劫匪穿得薄,在这没有空调的仓库里待不住,他踱来踱去地取暖,“还有多久啊?总不能一直等吧。”
“我听到那边有刹车的声音了。”戴头巾的劫匪啧了一声,“三十万呢,哪那么好赚,耐心点。”
他话音刚落,仓库的一道侧门就被打开了。
来人穿了一身白,在黑夜里很是显眼。
几个劫匪对视了一下,戴头巾的那个便主动走了过去拦在了来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