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衣服,是男是女可就一目了然,尸体性别和死亡证明对不上可不是小事。
张冉阳未尝不知道这点,可这也是目前她面临的最大的难题。
“所以,他在哪?”蒲千阳追问了一句。
“在冰箱里。”张冉阳轻轻地回复道。
果然,自古都是动手容易处理难。
“你父母那里要怎么解决?张冉阳原本的人际关系又要怎么处理?”
“他啊,自从不上学之后本来也没什么正经的人际关系。连现在这个收银工作都是临时工。至于那些游戏里的朋友,上线说一声就行。”张冉阳望向打工的书店,淡淡地回道,“我那不成器的爹妈,他们曾经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结果根本没做到一碗水端平。现在他们只剩我一个了,难不成把自己仅存的养老依仗也赔进去吗?”
“你其实可以选择不杀人的。”一直没有与张冉阳对话的祝云宵突然开口。
张冉阳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也不是我逼他出现在女寝的楼上的不是吗?”
“那么如果你要顶着别人这个名字活下去,你在为谁而活?”
“一个代号而已,谁用不是用?”
“没有这个代号就活不下去,那也不过如此。”
“你又懂什么?”
怎么升级成哲学讨论了,而且火药味道好浓,下一步感觉就要打起来了。
蒲千阳适当地切入了两个人的战场,“停一下,我们不是来吵架的。”
“那本书你真的可以好好看看。”张冉阳从口袋里拿出折叠整齐的一把纸币,用双手推到了桌子中间,“您的找零。”
祝云宵双手保持着拿书的动作,并没有去接张冉阳推过来的找零。
蒲千阳已经很习惯打圆场了,直接伸手把纸币拿了过来当成是书签塞到了祝云宵的书里。
“我们有个礼物给你。应该马上到了。”
话音刚落,一位穿着印有猫爪爪的宠物店围裙的小哥拎着一个装着一只小狗的笼子走到奶茶店门口,发现了蒲千阳的身影,说:“这位客人,您刚刚买的小狗,连着笼子和粮食都给你放外边了。”
“谢谢。”蒲千阳跟店员打了个招呼示意他放下东西可以离开了,随后把看向张冉阳,机敏地眨眨眼,“大型犬生骨肉喂食,它好你也好。”
张冉阳走到店外蹲下来,用一只手指伸过笼子的缝隙按在了小狗的头上。
小狗玩闹一样地翻身打了个滚,用牙齿在她手上留了几个浅浅的小印子。
看到张冉阳欣喜的表情,蒲千阳自夸道:“我真是挑礼物的一把好手。”
蒲千阳也摸了两把狗头,随后站起身告别,“不打扰你上班了,有缘再见。”
张冉阳还想说点什么,一个抬头的功夫,蒲千阳和祝云宵两个人就已经远去了。
两人并排前行。
蒲千阳回头看到张冉阳把狗狗拎进了书店,向身边的人提问道:“不想问她们怎么做到的了?监控,人证,还有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女寝楼顶?”
“不重要了。”
“那你的正义呢?”
祝云宵微微侧低下头,看向走在前边的蒲千阳,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而说:“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的正义有绝对的评价标准。”
啊,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