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椿捡半麻袋了,她抖了抖袋子,换个地方继续扫板栗球。
装满一麻袋,她拖着麻袋往坡下走。
“邬三?嫂子,你捡这么?多了?动作怪麻利。”在地上挑挑拣拣的姑娘搭话。
“我没挑,大的小的都要,扫到?一起?装了一麻袋。”陶椿说。
“个头小的不好吃。”姑娘跟她说。
陶椿“噢”一声,她拖着麻袋走了。
到?了坡底,陶椿寻个平坦的地方放下麻袋,她扎紧麻袋口,然后抡棍子往麻袋上砸。
坡上的人?闻声往下看,姜红玉旁边的妇人?说:“你弟妹挺舍得下力气?,是个能干人?。”
姜红玉点?头,“你别看她长得细皮嫩肉的,不是个娇气?的人?,干活舍得下力气?。”
“光看长相看不出来。”
姜红玉摇头,她咋舌说:“别说你,就是我看她一脚一个耗子的时候也惊住了,我这弟妹可?是在侯府待了好几年,完全不像,动作野的很。”
附近的人?被她逗笑了。
“山里长大的姑娘,野性足,可?不是念几年书?就能压下去的。”邬小婶笑着说。
陶椿砸累了,她丢下棍子歇一会儿,歇过劲了,她把麻袋里的板栗抖了抖,继续捡起?棍子捶。
来回捶了五遍,麻袋里的板栗球捶开了,陶椿提起?麻袋抖了又抖,随后解开麻袋把捶烂的板栗外壳倒出来。
一麻袋板栗球大概捶了二十斤的板栗,陶椿把板栗倒空地上,她提着空麻袋继续去搂板栗球。
“邬三?嫂子,你喜欢吃板栗?一麻袋还不够吃?”有人?问。
陶椿觉得奇怪,这么?多板栗多囤点?怎么?不好了?喜不喜欢吃另说,她费劲来一趟,要让她只提一二十斤板栗离开她可?不愿意。
“对,我喜欢吃。”陶椿点?头,“你要是捡够了就帮我捡。”
“行吧。”小姑娘真跟她走了,“我娘去年来捡的板栗一直吃到?长虫还没吃完,今年她都不来了,我过来就是想凑热闹。”
守着一旁的男人?见状又寻棵树爬上去,他拎着竹竿一顿敲,托他的福,陶椿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又装了一麻袋。
她干劲十足地拖着麻袋继续捶。
到?了晌午,大伙儿下山的时候,陶椿的麻袋里装了大半袋的板栗,估计有个五十斤,跟其他人?相比,她走在其中格外显眼。
半道,姜红玉听她累得喘粗气?,她笑着说:“后悔了吧?给我,我帮你扛着。”
陶椿没给,她努力调整呼吸,气?喘吁吁地说:“多好的锻炼机会,这一路背下去,我全身都锻炼到?了。”
“那你背不动了就给我。”姜红玉说。
陶椿点?头,她调整了下背上的麻袋,努力把力气?挪到?腿上,免得腿软走摔了。
她不知?道坚持走了多久,听到?开路的人?说去摘核桃,她浑身力气?一松,麻袋砸在地上,她也浑身瘫软地倒下去。
姜红玉跟香杏吓了一跳。
“弟妹,你没事吧?”姜红玉担心?。
“出啥事了?”走在最后守卫的男人?上前问。
陶椿撑着身子坐起?来,说:“没事没事,腿软了,我歇一歇,你们去摘核桃,多摘点?啊。”
见她累成这样子了还惦记要多摘核桃,其他人?都笑了。
“那你歇着。”姜红玉说,“小婶,你歇不歇?”
“我不歇,我去摘猕猴桃,老二媳妇怀了娃喜欢吃酸唧唧的东西。”邬小婶说。
人?都散开了,陶椿又靠着麻袋躺下,她盯着天上的云一点?点?移动,待云飘到?核桃树上方,她爬起?来去摘核桃。
核桃还长在树上,也是男人?们打下来,女人?们在草丛里捡,只捡大的不要小的。
陶椿快累晕了,热情消减了许多,她也开始挑拣了。青皮核桃打下树砸在地上有磕伤,磕伤的地方变色很快,堆在一起?像发霉的青杏,那种磕伤太多的她就不要,嫌不好看,碍眼。
树丛里突然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守着一旁警戒的男人?脸色一变,他高声喊:“东边有动静,都往西退。”
陶椿丢下麻袋就跑,其他人?有树上树,没树都往远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