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此时华言的心脏怦怦怦地跳得如战鼓被敲响一般,他快要支撑不住了。华言此刻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刚才若不是寒泽敲门,难道他还真的打算和保贝做下去吗?我的天!只是设想华言就觉得难以接受,所以刚才他到底是怎么了?
直到坐在餐桌旁,华言确定寒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后,他的情绪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华言哥哥吃菜。”保贝冲着华言眨了眨眼睛,害得华言的心跳又漏掉两拍。
华言吃着寒泽精心准备的佳肴,突然觉得有些食不知味。
与华言的味同嚼蜡相比,保贝吃得倒是很香。
“这个糖醋鱼真的是太好吃了!”保贝崇拜地看着寒泽,“老公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你为什么可以做饭做得这么好吃呢?”
寒泽说道:“十几年前专门向厨艺大师学的。”
这段学习厨艺的历史华言是知道的,但他一直很好奇寒泽究竟为什么要学习厨艺。一般有钱人都是不愿意自己动手做饭的吧,但寒泽不一样,他只要有时间就会亲自下厨。
保贝显然也很好奇,接着就问道:“老公为什么要学习厨艺呢?难道是老宅里的厨师做饭不对你的口味?”
寒泽摇了摇头对保贝的猜测予以否定,然而他却没有将原因说出来的打算。
“怎么不说了?”保贝放下筷子摇晃着寒泽的手臂,“老公说嘛!我想听……”
“没什么好说的。”有些事情是寒泽不愿提起的。
听不到想要的答案,保贝开始闷闷不乐,连刚才还在不停夸赞的美味菜肴都吃不下了。
华言不想看到保贝不高兴的样子,于是对寒泽说道:“其实我也挺想知道,如果不是什么大秘密的话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吧。”
“你也想知道?”
华言点头:“以前就想知道,只是没开口问过而已。”
“告诉你们其实也可以。”寒泽放下手中的筷子,问华言,“你还记得阳光福利院吗?”
“当然记得啊。”这个福利院和幸福孤儿院差不多,都在虐待孩子的同时又利用孩子做一些不法的勾当。它在几年前就被整垮了,如今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他曾经存在过。既然寒泽提到阳光福利院,难道这件事也是寒泽做的?
寒泽一边回忆着过去,一边说道:“我小的时候曾在阳光福利院待过一段时间。”
“什么?!”华言和保贝同时被寒泽的话吓到了。这事如果不是亲耳听寒泽说出来,谁能相信?
寒泽接着说道:“我不记得自己待在福利院的原因了,不过父亲说他当时正在躲避仇家的追杀无暇顾及到我,于是将我暂且寄放在福利院中。”
华言有点后悔刚才的追问了,这对寒泽来说明显是痛苦的回忆。
“然后呢?”保贝问道。
“我在福利院住了整整五年,长久到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除了基本的责骂与鞭打外,这五年以来的每一天我都不曾吃过一顿饱饭。不仅如此,福利院的主厨总是喜欢在饭菜里掺杂着各种各样折磨我们的药,特别是泻药。他们害怕我们逃跑,所以就用各种方法剥夺我们的行动力。”
华言听得眼泪都已经落下来了:“以前你怎么没有对我说过这些?”
寒泽耸耸肩:“你没问过。已经过去的事都不重要,反正我早已亲手毁掉了阳光福利院,也没留下什么遗憾。”
“五年啊!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华言心疼不已,在他的心里寒泽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所以他真的没有想到寒泽竟然也有过一段如此黑暗的日子。
“很简单啊。”寒泽笑了,如魔鬼一般,“五年时间,我在福利院偷偷杀掉了将近二十人。誓死杀光那些折磨我们的混蛋就是我熬下去的动力。如果不是当年我还小,我一定能手刃更多仇人。”
听到这里,华言瞬间清醒了。坐在他眼前的人是寒泽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寒泽!他哪里需要别人的同情?!
华言佩服寒泽的勇气:“你把杀人之事告诉我们,就不怕被我们说出去?”
寒泽大笑:“你们随便说。我杀过的人多了,可是哪个有证据?所谓的法律与证据,不就是为了给我们这些人钻空子用的?”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华言还没从刚才的心疼中走出来就被寒泽这幅官痞模样气到了。
“你呀你。”寒泽无奈地揉了揉华言的脑袋,“别总是操着自己的圣母心了,你只要记得凡是我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就行了。这两年我已经收手了许多,毕竟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双手彻底变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