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拎着带血的长刀,目光如狼似虎,只喊一语:“各自归营去!自有上官来定夺安置!”
一个个泥人当着转身就去。
武松松了一口气,后面还有人不断而来,只看得满场一排尸,眼神都清澈了。
便是铁甲军汉们喊来喊去:“各自归营,各自归营!”
便是有人又转头去跑,往营寨大门之处去。
却是营寨大门那边,苏武已然站定当场,进了营就别想再出去。
只管有人回来,就放进去,放进去,就不准再出。
一连大半个时辰,便是这么哄哄闹闹。
苏武又派令兵去把那周昂丘岳两人喊来,只说是张相公再招。
两人飞快而来,只听苏武吩咐:“你二人带着麾下人马,各处去巡,不准任何人乱走,不准任何人大声喧哗,所有人只能待在自己营帐之内,两刻之后,路上看到任何人,立马缉拿斩。”
乱时用重典,这营寨其实做不得监狱来用,那寨栅并不难攀,就怕到时候成群结队攀爬出去,不知多少百姓要遭殃。
必须要严管,要彻底待得人心定下来之后,才能稍有放松。
也唯有如此,才能重新各归编制,便是没有军官,也不至于无法管控。
周昂与丘岳,虽然没见到张叔夜,也拱手:“得令!”
两人去。
苏武其实也松了一口气去,他更又上马,打马直去水泊之边,身边只带二三百骑。
苏武也要看看,贼人是不是真要追上岸来。
水泊之边,滩涂之上,到处都是搁浅的船只,时不时还有零星溃兵,苏武也是遇到就喊,让他们归营去。
张叔夜也在忙碌,济州麾下,禁厢也好,衙差也罢,都派出去,到处去寻溃兵,让溃兵回营,乃至也通知百姓,只要遇到溃兵,立马报官,驱赶回营。
水泊之边一路巡去,不得多久,当真看到贼人船只也慢慢靠近岸边了,倒是大多船只在岸边几十步就停了船。
那船上的贼人,一个个兴奋不已,是笑是喊是喝彩,兵刃都高高举过头顶。
说起来,今日真是梁山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苏武看了一眼李成,李成当着拿弩就射,连连射倒几人,那船只立马远去一些,倒是也不多喊了。
却也不见贼人回击,想来是贼人箭矢用完……
苏武就在此处岸边,打马逡巡左右,那贼船越来越多。
倒是还真没人上岸,苏武喊了一语:“某乃苏武,可有人上来答句话?”
苏武虽然这么问,但也知道宋江吴用之辈,必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却也没想到,真有人答话:“苏将军,我乃阮小二,何事啊?”
话语里,有几分气势。
倒也不是那日相见之时了,苏武绑缚着这阮家兄弟与吴用,等着晁盖带八万生辰纲来赎人,那一日,阮小二可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苏武再说:“阮小二,我记得你呢,你若要上岸,就早早来,若是不上岸,赶紧回去就是……”
这话去,水中,倒是沉默了片刻。
却有话再来:“苏将军,我也不是怕你,是有军令不得上岸,来日,你入水来,便也是今日之景!那高俅,就是你前车之鉴。”真是足够自信,也是这么一场大胜,岂能不让人自信?
苏武只笑:“好,那你便在水泊之中等某就是!”
“只怕你不敢来!”阮小二当真起了几分张狂。
李成忍不住抬手有要去射,苏武却是微微抬起马鞭,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