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员外待人以诚……”苏武答道。
“唉……”卢俊义便是叹气,又道:“如此,两条人命在手!”
燕青在旁接了一语:“都监待人如此真心,便是宁愿自己受委屈也要辨明此事真假,适才与都监无礼,小人惭愧,万望都监海涵!”
说着说着,燕青当真跪地一拜。
苏武自也起身去扶:“无妨无妨,谁人乍一听这般事来,岂能不怒?”
燕青更是不好意思:“也是小人适才吃酒少智,都监何等人物,岂会在这种事上随口乱说……”
“小乙啊,当真不必如此了。”苏武摆着手,便也是诚恳待人。
却听燕青又说:“如今两条人命不好打,都监谋事行事如此缜密,我家主人请都监来,大概也是想让都监出个主意。”
这话自不是假,卢俊义也点头:“都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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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武岂能没有主意?但还是要想一想才问:“不知那两人都是何方人士?”
“这奸夫淫妇……”卢俊义先是咬牙,接着再说:“两人皆是大名府人,奸夫乃魏县人士,淫妇娘家就是城外……”
苏武点着头,再说:“这般,明日大早,小乙准备好家中车架,无人之时,早早把两具尸放在车中去,把车架行到一个偏僻处去,我自去接管车架出城,小乙早回,就说夫人带着管家出城探亲,傍晚就回。待得傍晚时分,员外就派人出城到处去寻,寻不到就去报官,只管说夫人与管家探亲未归……”
“然后呢?”卢俊义立马再问。
“过得一两日,员外家中就接到了绑匪勒索之信,要钱一万贯,再去报一回官。过得几日,我在东平府剿贼,杀绑匪之贼数人,意外寻到两具肉票尸,如此破案结案。”
苏武说完,看向卢俊义,这一计,里子面子都有,还合情合理合法。
“好好好!”卢俊义已然是连连点头,这个办法实在好,这位都监着实不凡,心下立马一松。却是又问:“都监带着两具尸,如何好出城去?万一……”
苏武就答:“就看明日索兄弟麾下军汉在哪个城门上值,他麾下大小军将与众多人马多识得我,无妨。”
燕青已然也说:“都监当真好智谋!头前无状,再拜都监海涵!”
燕青又要来拜,苏武又是起身再扶。
就看卢俊义也又是起来躬身大礼,苏武便也去扶,扶了这个扶了那个,只说:“不必如此,员外义薄云天大名在外,此番当面,更是一见如故,些许小事,不在话下!”
苏武也还有私心,绑票之贼,当出自梁山。
便是如此,卢俊义与梁山,明面上边是仇恨深重了,虽然只是表面上的仇恨,但只要传入江湖人耳中,便也足够。
这般卢俊义当也不会大大咧咧自以为是,没事就一个人去挑战梁山整个团伙了。
乃至往后宋江吴用之流,还得想方设法来给卢俊义解释那绑匪不是来自梁山,这种事,又如何向整个山东河北的江湖人解释得清楚?
这自是苏武的连环之策。
卢俊义大礼没有拜下去,小礼还是在行了,只管说道:“都监如此见义而为,这份情面,我自记在心中,四百匹,一个月之内,定然亲自送到东平府去,不需钱财,送给都监!”
苏武只说:“那不可,这是长久生意,自当不让员外亏了身家。”
“我说送就送!”卢俊义大手一挥。
苏武却笑道:“我说给钱就给钱。”
“这……”卢俊义愣了愣,也是奇怪,这般大的好处,谁人会不要?怎的这位苏都监竟是不要?
“员外,你我相交,自在交心,就如我与那索都监一般,意气相投,若是心中只念钱财,岂不教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