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尼斯的额头砸向了床板,“咚咚”的声音沉闷发响,不如赫越手腕上的手链砸向床板的声音清脆响亮。
赫越半躺在床上,破碎的布料半遮半掩,粉红的细小勒痕是刚刚的虫手在身上落下的痕迹。他静静地看着阿尼斯发疯,就像一个观看喜剧的演员。
手上的铁链有些突兀,此刻更像是一个圈在手腕上的戏剧入场券,而不是用来束缚自由的玩意儿。
他看起来太过平静了,和暴躁的阿尼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摆上些瓜果,他更像是与此毫不相关的观众,而不是导致此等惨状的罪魁祸首。
只有垂眸的凝视,像是看垃圾的表情。
数值到了90%停了下来,阿尼斯脱力地倒在地上,奋力地呼吸,像是被伤害到要害而陷入弥留之际的麋鹿,搭上名贵的西装,狼狈不堪。
赫越瞥了他一眼,从床上翻下来。他要把身上残留的虫液洗干净,也不想再看到这只狼狈得快要断气的虫。
“阿尼斯,我要去泡个澡,我希望我出来的时候,这个房间和一开始一样干净。”
赫越的命令使他更不像一个被囚禁的受害者,即使他离开房间的时间,拖着长长的锁链。
类似蜈蚣的虫应该也是有刺激性的,赫越将身上的残留的虫液洗净,温热的水流经身上粉红的印记,总觉得比别处感觉更烫一些。
艳红色的印记一条一条地留在他的皮肤上,像一些细细的红线,缠绕在他的身上。浴室的热气一蒸,变得发烫发痒。
其中,唯有充血的紫红色最为难受。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赫越将花洒取下来,凑近了一点冲走虫液,调低了温度的水流冲刷在充血的皮肤表面,一股隐秘的热流从皮肤表面到达了全身。
他忍不住轻叹,后背靠在了冰凉的浴室墙壁上。
这种感觉很神奇,让他又想起刚刚被虫的口器对待的感觉。黏黏的虫液被冲洗干净,还有更多。液慢慢汇聚在手心。
花洒“砰”地一声摔到了地上,乱洒的水流弄得到处都是,很多洒到了赫越的脸上。他的长发大多被打湿,紧密地贴在后背上,反射着浴室的亮光。
“呜嗯……”
他的脸颊濡湿,零星喷洒的花洒水珠落在他的脸颊上,又混着眼泪和汗水滴落。他靠在浴室的墙上,腿软之际一点点往地上滑,直到完全坐在地上。
赫越整个人都落在翻过来的花洒喷洒的范围内,落在他身上的水将他完全淋湿。
手指间跳动的脉搏更欢,手腕上的手铐内毛绒绒的垫子,浸了洗澡水之后,也变得愈加沉重。
虫液像是渗进了皮肤里面,一点点刺刺地激发着神经。赫越觉得自己快要坏掉了,他的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停止几近“自残”的折腾,但是涌上感官的触动,让他完全无法自控。
他猛然仰头,脖颈凹出好看的弧度,一粒突出的喉结形成最完美的装饰,如同一个在博物馆里展览的艺术品。
赫越的眼中模糊一片,浴室水汽氤氲,蒸得他的脸更加红润。他伸手去拿掉在地上的花洒,从头顶给自己淋下去。
“唔……”
水流从头顶流下,赫越不得不憋气才能避免呛水。他静声将自己洗干净,大脑里一片空白,机械地给浴缸里放水。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蒸得发红的耳根更加红润了一些。
他瞥向因为铁链的存在,而被迫半掩着的门,几经纠结下,还是放弃了去看阿尼斯是不是在外面偷听。
那满屋子里的照片,满电脑存储的音频,他被看的,被听的还算少吗?
赫越看了看自己身上深粉色的印记,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虫化还是有点危险的,特别是阿尼斯这种毒虫,赫越嘲讽地笑笑。虽然成效很好,他直接给阿尼斯逼到了90%,但是这代价还是……稍微有点承受不住。
余韵还在让他的神经末梢一抽一抽地疼痒,但是他还能靠性控制自己。
赫越累得快要背过去了,还得控制着自己不要在浴室里睡过去。
他昏昏沉沉地裹好自己,拖着还在滴水的长发走出了浴室,迎面撞上了换了一件衣服的阿尼斯。
总裁体面的样子通过考究的西装呈现出来,只是他的神情躲闪,一点没有霸气威严的样子。
他所拥有的只是这个房间的钥匙和锁住赫越自由的锁链,除此以外,他什么都没有。在赫越的面前,他才是那个可怜的下位者。
“主人,药膏……我的虫液,有点毒性的。”阿尼斯将新买来的药膏递给了赫越。
现在才来……
赫越被浴室的热气蒸红的脸颊还没有完全退去,薄红的面颊遮盖了他内心深处的害臊。他瞥了阿尼斯一眼,从他的手中夺过了药片。
“主人,对不起……我不会对维恩做什么的,请您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