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和感触已然让狐狸又噙满了眼泪,他听了赫越的话,拼命瞪大眼睛,企图让眼泪自然风干。
赫越被这只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的狐狸逗笑,将他背后的颜料盘拿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狐狸,靠过来,”
克纳什强忍着雕刻件的不适,挪到赫越的脚间,跪坐到地上,将自己的下巴放在赫越的一侧膝盖上。
“看这里。”
赫越掐过他的下巴,让他正视自己的新画。
狐狸的身体抖得厉害,不想流眼泪破坏脸上完整的图案而绷紧神经。雕刻件让他被迫内夹,在惩罚期内强行控制住。的想法,现在已经到了极限。
赫越语气平和地介绍起自己的新画,好像全然不会已经快要坏掉的狐狸。
“没看出来我画的谁吗?”
还是没忍住被折腾出眼泪的狐狸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向这幅新画。
几条反光的铁栏将整个画面分成了几块,间隙中依稀能够分辨出一只有着毛绒绒耳朵和尾巴的雌虫,脖子和四肢都绑上了锁链。
图画上的狐狸往画外看,视线通过分割的铁栏间隙和画外的观众交互。
画面的构图很巧妙,整张画只截取了中间一小段,看不见整个铁笼的外部轮廓,只能看见满画布的几条铁杆和铁栏后面的狐狸。
“那个时候你通过笼子的缝隙看我的时候,是觉得自己在笼子里,还是我这个观众在笼子里?”
一个巧妙的视觉错位。
可以解释说,画中的狐狸在笼子里看着笼子外的看客,又或者是笼子里的看官身处笼子看着外面的狐狸。
赫越低头瞧着被雕刻件折腾得泪流满面,弄糊了一脸颜料的狐狸,轻叹一声。
“罢了,你这被w坏掉的脑子,哪里还思考得了我的问题?”
一个潇洒的签名落在了画面的右下角。
赫越怕了拍克纳什的头,“好孩子,表现很棒,奖励你。”
放松下来的克纳什如释重负般抖了一下,整个身体都软下去,全靠赫越钳住他的下巴,才防止他彻底滑到地面上。
“真可惜,脸上画的恶魔纹都糊掉了。”赫越解开了晶石的绑带,故作惋惜般说道。
狐狸抹了一把流到下巴的眼泪,手背上果然是混着红色颜料和眼泪的浊液。他按照惯例趴下去将地面上自己的。舔干净,将脸上已经糊掉的红色颜料蹭到了地上。
按照赫越的规矩做完一切事,那双哭得红肿而变了形的眼眶可怜地看着赫越。
“主人……可不可以再画一个?”他一边说着,眼泪仍是止不住掉。
“还哭呢,你现在的样子,画了也是白画。”
克纳什胡乱抹自己的脸,手臂上、手背上到处都是红色的颜料。
“狐狸不哭了……狐狸想要主人的恶魔纹,想做主人的。奴。”
赫越放下来自己的画笔,笑着回应:“你以为这种机会是随时等着你的?不好好珍惜,还想着再要一回,想得挺美。”
两只竖起来的耳朵耷拉着贴下去,装可怜的狐狸试图耍赖来获得主人的奖励。
“不可以。”
克纳什没辙,只得乖乖地不再提。
他眷恋地抱着赫越的小腿,偏头靠在膝盖上,静静地注视这幅新画。高。余韵慢慢下去,平静的呼吸配上宁静的氛围,一切都无比温馨美好。
画面上的半狐狸是偏抽象形态的,唯有那对碧蓝色的眼睛无比瞩目。
“在笼子里面看主人的时候,我在想……”
克纳什看着话,喃喃自语。
“我想从笼子里出去,去到主人的怀里。又想主人从笼子外进来,走到笼子里的狐狸身边来。”
狐狸闭上眼睛,感觉到头顶主人的手在轻轻撸他的耳朵。
“不管是哪一种,狐狸都特别特别爱主人……”
【克纳什,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