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还生气吗?”她反问,但已经几步跑去了卫生间,从门框边探出头,眨眼,朝他比了个大拇指,“那我去洗澡了,你等着吧。”
门一关,水声一响,科拉肯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他真的很焦虑,焦虑迅速引发多动,忍不住在原地走来走去,频频地瞄向那边,不得不找点事情转移注意。
收拾好了被菲尼克斯和沈皿盈躺乱的床,摆好枕头,整理乱七八糟的书,收拢笔记,扫地,叠衣服。。。
身体本能对这些家务活有出色的规划,身体素质提供了绝佳的效率,尤其现在莫名紧张,速度加快。
糟糕,做好这些只需要几分钟。
放水声依旧,屋子小,隔得不远,声音实在清晰。
总有很多会让人想入非非的因素叠加在一起,水声没什么,洗澡没什么,知道是她也没什么,这些都可以稍稍努力地忽视,少去太在意。
但不能在进去前说那种话。
她说的时候搞那么认真,又是直接进去,好像真没拿另外的衣服,偏就留了个引人遐想的发展。
究竟会怎么样出来,变成了个薛定谔的问题。
科拉肯没有一点家务能做了,仅剩的就是去拖卫生间湿掉的地板,这根本就不能算在考虑范围内。他只能僵硬地坐在地上,背靠床,深深地埋下头,不多看一点。
有时候,语言比行动更迅速。他应该当场就说没生气才对。
现在就是懊悔。
时间流逝得很漫长,科拉肯很努力地让自己去想别的事情,比如说他终于认证有了朋友,这很难得,但菲尼克斯的脸没法出现半秒,满脑子都是沉皿盈的发言在刷屏。
朋友为什么关键时候不管用。
捂着额头,科拉肯很怕她真搞出来什么花活,怎么社交的难度变得越来越高了,这不太正常吧。
水声几分钟前就停下了,应该是在擦水,然后门把转动,门被推开,嘎吱一下,有脚步声靠近。
他头一次觉得听力太好,也不完全是个好事。
沉皿盈神清气爽,从卫生间走出来,下意识环顾四周,寻找老公哥的身影。
即使他想藏,块头实在太大,扫一眼就能找到。
他正缩坐在床边的地上,死死地压着脑袋,动作非常专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很快就要被轰炸机袭击了,这人是在避难。
沉皿盈探了探头,有些疑惑他在干什么。
然后就瞧见科拉肯一点点,一点点地抬起头,动作幅度非常的小,提防又试探地抬起眼皮,向这边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