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是她在研究室里做不到的吗,为什么要突然把她退货?
这个问题困扰了沉皿盈很久。
她实在不解,去问同组的其他朋友,然而他们投来了羡慕的眼神,让她快跑。
去问学校教务处和导师的同事,他们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很好啊,及时止损,另谋更好的出路。
实在是不正常,感觉人人都很抽象。
终于,经过每天舔狗式的[早安导师],[晚安导师],[导师你睡了吗,我睡不着]的问候,或许是临死前的良心不安,她导师终于回话了。
那是导师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应该是在解释:baby,causeiamaamericantrash。
首先,他竟然喊她宝贝儿,这词好危险的。
其次,他竟然肯定地说因为他是个垃圾,并且还带着十分精准的国籍指向。
仿佛隔着屏幕被骚扰了,沉皿盈读了好几遍,头一次觉得,另谋出路说不定真是个好选择。
知道外国人开放,但突然如此放开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估计是他压抑了太久,临死前终于疯了,不然谁家好人留这遗言,他但凡没来得及删聊天记录,这辈子都得在没有师德的墙上挂着。
为了他今后的事业着想,还好死了吧。
菲尼克斯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笑,涉及学术,有点炸裂,还隐约沾点灰色。她听着怪惨的。
留出喘息的时间,沉皿盈默默地抱住膝盖,蜷缩在床上的一角。被迫回顾自己曾经的故事,还要讲给别人听,她难得消沉起来,可怜极了。
往常她都是喋喋不休的说很多话,神色轻松,很喜欢笑。
异国他乡本就不容易,现在瞧见沉皿盈这个样子,科拉肯的心彻底硬不起来了。
不再安静又冷漠地站着,他迈步,越过还在思索中的菲尼克斯,在床边坐下,试探地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临近的床榻有了凹陷,他终于重新站在了自己这边。
垂下的眼眸含着担心,那抹蓝灰色更加柔和了,像高山湖泊里盛着的水。
视线偷偷瞄,擦擦眼角的眼泪,沉皿盈刚要配合地凑过去,想抱着他的胳膊依偎一下,借此来唤醒老公哥更多的同情心。
“等一下,你先别心软,”菲尼克斯打断了他们,想起他瞧见的那本《超级英语》,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想清楚,到底是你导师骚扰你,还是你之前骚扰他?”
沉皿盈:“。。。”
年纪轻轻就这么敏锐,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没有距离感。他绝对没有对象。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还是老公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