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卧室来，看见利维坦叼着烟好奇地翻着她的厨房，阿特弥斯皱着眉低声抱怨。
这间独居的公寓只是简单的一室一厅，厨房也并不算大，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利维坦而言简直称得上是简陋，他感到新鲜也许也是这个原因。
利维坦对阿特弥斯的抱怨颇感新奇，在他的记忆里，漂亮的人偶是不会反抗的。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开水龙头，在水槽里摁灭了烟头。
“明天就是新年了，你的冰箱空空如也啊。”
他摸着下巴有些稀奇地关上了冰箱门，看了看站在厨房门口的阿特弥斯一眼，微微一笑，“不会是有什么跟别人一起过节的计划吧？”
阿特弥斯脸上空空的，没什么表情：“我没有庆祝节日的爱好。”
利维坦复读了一下“爱好”，觉得有点好笑。
他走出厨房，十分自然地把手臂搭在了对他而言十分娇小的阿特弥斯肩头上，揽着她走出厨房去。
“我说阿特弥斯，虽然你很不愿意承认，但我们确实是同一种人吧。”
他低头在阿特弥斯耳边调笑着，就像是从前一样。
仿佛听到恶魔的低语，因为太过清楚利维坦这张斯文礼貌的面孔下是什么样的残忍冷酷，阿特弥斯微微动了动嘴唇，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既然如此，我们一起过新年吧。”利维坦忽而提议道。
阿特弥斯被他吓了一跳：“你这么有空吗？”
成年之后的阿特弥斯习惯了孤身一人，她不喜欢别人入侵她的私人空间，总是与身边的人保持着友好却也陌生的关系，排斥着别人过度进入她的生活。
但在她柔弱无助的少女时期任意摆布过她的利维坦，似乎并不是一个她能轻易拒绝掉的人。
“对，我很有空。”利维坦居高临下地捏着阿特弥斯卸掉妆容干干净净的小脸，勾着唇角戏谑地笑，“我们家也不过新年。”
“……我在生理期。”阿特弥斯心生戒备。
利维坦大笑了起来。
“我说了，我已经做出了要你回到我身边的决定，我现在有的是时间，我也有的是耐心。”
他随意地把西装外套脱下扔在沙发上，懒懒散散地在她可爱的乳色布艺沙发上坐下，扭头斜睨着阿特弥斯的反应，像是野兽狩猎前的观察一般。
阿特弥斯警惕戒备地双手抱臂，站在一旁一动不动，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该怎么应付他。她从前就不擅长应付利维坦，更不要说现在这个在战火纷飞里沐浴过多年的他了。
利维坦倒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把那个翩翩起舞的美丽人偶找回自己身边的感觉果然很不错。只要给她上紧发条，人偶就会乖乖起舞了。
只要上紧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