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疑似族群风评被害的黑色核心种像往常一样在安贡训练下属,然后被一队匆匆赶来的武装种逮了个正着。
那批武装种雌虫把他的心肝宝贝从星港一路拖来了大祭祀场。
为首的领队高大强壮,同样拥有灰色的翅翼,但远比克拉克的颜色深。它的脸上全是阴沉的表情,看向萨克帝的时候仿佛一个家庭主妇在看敲开门的保险推销员。
这倒是很出乎核心种的预料。
他和克拉克耍贫嘴,是看准了高位种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动怒,但也没指望对方真的把他的核心动力炉给还回来。
这种被海关收缴的赃物,理论上来说不找他罚款都算轻拿轻放。
结果对方不仅还了,还送货上门。
他在心底的账本上添添画画,给克拉克的标签栏里,多加了“离经叛道”和“危险投机者”两条注释。
那只银灰色的雌虫比看起来更具性格反差,实在是有意思。
身处于安贡的白色雄虫被惊动后也赶来了训练的地方,以往武装种带给其它虫的印象大多是可怖且凶悍的,格拉以为出了什么事,本能地冲到事发现场。
结果发现他的准伴侣在和武装种握手言欢,被他握着不放的武装种看上去想立刻抽回自己的手臂、然后疯狂擦手,表情很像即将发作但是又因为不能殴打客户而憋回去的短翅族群。
听到动静的萨克帝回过头来,对着自己的同伴笑了笑。
“克拉克给我们送东西过来。”
他同有些不安的雄虫解释。
听见他直呼顶头上司名字的武装种快要炸了,看起来有种想把面前家伙的头直接拧掉的既视感。
它一句话都不多说,带着其它队员转身就走,连告别的招呼都没打。
“真凶啊。”
核心种笑出声来,饶有兴趣地盯着那群虫的背影看。
灰色的翅膀和尾鞭被它们甩得噼啪作响。
“克拉克送了什么?”
格拉担忧地看一眼怒然离去的漆黑雌虫小队,把视线转向懒洋洋笑着的萨克帝。
但对方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身边其它的虫将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运送到地下。
“保密。”
核心种说,伸手捂住了还想凑过去看看的雄虫的眼睛,把格拉整个拉过来。
黑色的鳞尾无赖般地卷在对方身上,不让雄虫转过头去。
“不准看。”
他故作凶狠地说。
然后他就听到了几声嗡嗡响。
站在不远处的两只短翅种——瑟临和肖,看起来一个尴尬一个害怕。
格拉听到消息就往训练场跑,这些时间一直追着他的小尾巴肖下意识地跟了过来,结果半路看见肖的瑟临因为不放心也缀在后面。
好典型的拔出萝卜带出泥,拽起一个雄虫,后面跟着一串。
开始工作后,肖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虽然依旧不能同其它雌虫近距离接触,但萨克帝有好几次看见在非上班时段,那只浅棕色的小雄虫和瑟临蜷缩在某些空置的平台上晒翅膀。
中等种的雌虫温和地同雄虫贴贴,很轻很轻地同对方缠一缠尾巴。
肖抬起头来磕磕绊绊地说着些什么,雌虫时不时低声回应两句。
倘若以社会学家的眼光来看待,这其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有萨克帝本人镇场,所有处于安贡势力范围内的雌虫突然都学会了对雄虫客客气气,再也没有殴打之类的事情发生。
最初的时候,一只ja的原住民中等种对那批被收购的战败族群中的雄虫施以暴力,结果被黑色的核心种卡着脖子拎到训练场揍得爬不起来,差点彻底凉凉。
这让原本因为挑战喀特拉就产生的——“安贡的胜利者不仅对自己的伴侣护犊子,对别人的伴侣也护犊子”的海王谣言流传得更广,导致萨克帝本就两极分化的风评变得愈发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