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池暄的叫喊声,李为赶紧掰开离自己最近那人的嘴巴,周围侍卫都上前帮忙,奈何还是死掉几个。
他们说这话可不是白说的,‘朝廷不长眼,那我们就自己干。’这就是江洋大盗的口号。
他们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为了诬陷扳倒池暄,让皇帝先起疑心。
虽然他是清清白白,可人要是想查出点什么东西,怎么捏造搅和在一起都行。
第89章38戳破危情
顾远彰颇为生气,“江洋大盗?怎么又是他们?天天在这京城里像鬼魂似的。怎么,自己家里那一亩三分地倒是照看好了?”
“父皇稍安勿躁,这些人天天蛰伏在京城,有心中一定要了却的心愿。”
正说着话,顾渊从门外进来,绕着跪在地上的行凶者,转了一圈后,像是发现不可思议的事情,从每个人胸前的口袋中摸出来木牌,呈交上去。
望着上面代表身份的牌子,顾远彰一时间心头微微颤动,虽然他是相信池暄,可江洋大盗放着自己逍遥日子不过,天天想方设法蹲在各个地方刺杀他,那肯定是有理由的。
气氛一度陷入僵持中,屋内没人敢抬头。
池暄脑袋有点迷迷糊糊,可他明白现在是个危机时刻,如果自己出口辩解,事实上或许不如别人来得好,毕竟身为刺杀中心人物,对于他的话,皇帝肯定是半信半疑。
盯着那扇木门,他无比希望顾觉快点来,好在下一秒熟悉的声音就传来。
顾觉像是刚从禁卫军里巡视过,衣服上夹着凉风,进来后装模作样先询问池暄的伤势,得知不太严重后,松下口气,随后仔仔细细瞧着地上的人,发出疑问。
“不对呀,这群人手上根本没有茧子,按理说江洋大盗都是些穷苦或者说底层老百姓,家里都有田地或者劳苦活计,怎么会手指如此干净。”
顾觉拉起一只手,随后对比另外一只,“这个上面倒是有层薄薄的,可跟儿臣舞刀弄枪练出来的很像。”
“这次儿臣去边疆历练时候,才发现,老百姓的手都是开裂过,长出的茧子都是厚厚的,每一次握手都感觉刺痛。”
他继续道,“所以他们应当不是江洋,不是有他们,上次池将军遇到刺杀,遇到的人都不太对劲,包括庄史,杀他们的人都会留下木牌。”
顾觉将木牌拿到池暄视线中,“池将军,我记得江洋就是在北边发家的,你应该见过木牌吧,可与这些相同。”
撑着身子,池暄慢慢直起身子,唇色苍白,可说出来的话却有力。
“臣早年见偶然救到江洋的首领,他们领头赠送给我一块木牌,这件事情,臣曾经写进密信中告知陛下,连木牌形状都描绘再其上,至于赠送的木牌,还在臣府中的书房里。”
一番话,如同在深水中投入快石头,溅起来的水花,惹得人着急起来。
听到这里,顾远彰双眼放光,连忙让人去御书房取匣子中的密信来,就连池暄身边的苏木,也领命回到府里去拿木牌前来对证。
“池将军驻守边关这么多年,木牌早有改变也说不定呢。”
等待的间隙中,金宣悄悄扔出来句话,不过很快被池暄接住,“金侍卫切勿着急,还是且等眼下东西拿过来吧,毕竟臣许多年未见过江洋的首领,就像是人间蒸发般。”
“就连妻子儿女都不见,曾经我们一同对抗过北襄,再后来几年,每逢春节想去拜访,都莫名找不到人去哪里了。”
池暄满脸疑惑,看起来十分真诚跟金宣诉说自己的疑惑,“这件事情之后,还是要找一找他们,不然总有人动不动冒充他们,随意杀人,岂不是罪过。”
“随意杀人,什么意思?”皇帝敏锐抓住池暄话语中的重点,皱眉问。
烛火摇曳在偏殿中,那只爱乱跑来跑去的猫都乖乖躺在自己窝里,像是知道今晚要发生大事情般。
“启禀皇上,上次的庄史一案其实大理寺还颇为存疑,又找到微臣,我们重新查了遍案子。”
李为现在还记得那副场景,一直以来吏部和大理寺卿不仅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更是路上看见都要互相装作看不见的地步。
偶有案子上的往来,双方都推推搡搡,不为别的,只是两个地方总是被人比较来比较去,大家心里瞧见对方怎么怎么样,难免不高兴。
那天,他正准备回府,路上有人拦住马车,正是大理寺卿的罗明,他忙将人请到马车上来。
罗明说的悲壮,“你,能不能帮我再看看庄史的案子。”
随后跪在马车上,双眼通红,噙着泪水,将自己跟庄史的缘分一一道来,听得李为不由得唏嘘。
“原来是罗兄的至交好友,可是这案子已经定案了,想要再翻案岂不是……”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但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想要再翻案不仅难于上青天,更意味着,吏部要亲口承认,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够负责导致案子被查错,让人沉冤如此。
打脸的事情,做起来确实有难度,还要冒着被圣上责罚的风险,不得不说是艰难。
“不打紧,先查着,日后有机会再翻案,若是没机会,那我们知晓就好,清明时候,我去给他倒上一回酒,告诉他,让他也在下面安心。”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李为咬牙点下头,至此他们重新着手于庄史的案子,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