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混沌翻涌、规则破碎的战场之上，吕布仿若一尊从九幽地狱踏出的魔神，周身黑红血气蒸腾，如实质化的怒焰，肆意翻卷。
当看到那柄突兀出现、硬生生挡住自己必杀一击的三尖两刃刀时，他眼中凶光瞬间爆闪，恰似两颗炸裂的星辰，狂暴至极的眼神如利刃般狠狠刺向杨戬。
那目光之中，满是被忤逆后的滔天怒火，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成灰烬。
杨戬身姿挺拔，傲然而立，神色冰冷如霜，仿若这世间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面对吕布如野兽般的怒视，他只是微微仰头，沉声说道：“杀他，不行！”声音低沉却坚定，宛如洪钟鸣响，在这混乱空间中回荡，震得四周紊乱的气流都为之一滞。
吕布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冰棱划过钢板，刺耳难听。
“哼，一个傀儡罢了，以你之资，也会护他？”
言语间尽是不屑，在他看来，哪吒那由莲花和藕重塑而成的躯体，不过是个脆弱的玩意儿。
虽说那莲花和藕亦是天地间一等一的宝物，可在达到准帝这等超凡入圣的层次后，肉身便是自身实力的根基。
哪怕是传说中的圣人宝器，与之相比，都显得黯淡无光。
吕布自恃肉身强悍无双，历经无数杀伐锤炼，早已坚如磐石，能承载无尽的力量。
反观哪吒，空有一身惊世骇俗的灵根与道法，却被困于这具不甚完美的肉身之中，实在是暴殄天物。
杨戬不语，他当然知道哪吒的情况。
他的肉身被残忍熬炼剥夺，未来的修行之路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利刃斩断。
虽说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与惊人的天赋，境界依旧攀升至准帝，但此刻与吕布、杨戬这般巅峰存在相较，已然是最弱的一环，其间差距不止于天渊之别。
不过也怨不得别人，想当年，哪吒性子桀骜不驯，恰似那脱缰的野马，在世间横冲直撞，是个名副其实的混世魔王。
若不是他天赋绝伦，又得贵人作保，莫说重塑肉身恐怕早已湮没在那场伐纣大战中了。
“匹夫！你在折辱我！”
哪吒的怒吼声仿若一道愤怒的闪电，劈开了混乱的战场。
此前，他被方天画戟以及三尖两刃刀剧烈碰撞的余波震飞，如一片飘零的落叶，直直飘向了大后方。
此刻，他的身躯布满裂纹，那一道道裂痕仿若干涸大地的龟裂，鲜血从中汩汩涌出，淋漓洒落，将他脚下的混沌之地浸染得一片殷红。
虽说侥幸保下了一条性命，可根基受损，气息萎靡不振。
而吕布那番直白的评价，仿若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刺入他内心最敏感之处，让他瞬间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地怒吼出声。
“失败者就闭上嘴！”
这次，杨戬转过头，对着哪吒冷声说道。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仿若冬日的寒风，吹得哪吒心头一凉。
吕布见状，也冷哼了一声，那哼声仿佛是对杨戬话语的附和。
哪吒一愣，原本燃烧着怒火的双眼瞬间黯淡了些许。他在杨戬与吕布的眼神中，清晰地看到了同样的情绪，同情。
这一瞬间，他只觉内心一阵刺痛，仿若被千万根钢针齐刺。
他们两个，这是在可怜他！
曾几何时，他哪吒也是威风凛凛，令三界胆寒的英雄豪杰，如今却落得这般被人怜悯的境地，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愤怒、不甘、屈辱等种种情绪在他心间交织，仿若一团乱麻，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喘不过气来。
在这宛如末世炼狱般的混乱之地，狂暴的能量流肆意穿梭，空间仿若破碎的琉璃，裂痕丛生。
杨戬身姿笔挺，傲然而立，眼神冷峻地看着几近崩溃的哪吒，那神色中的不屑仿若实质，如凛冽寒风，直刺人心。
遥想当年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伐纣大战，哪吒也曾意气风发，与杨戬并肩作战，冲锋陷阵。
若不是念及那一丝微薄的香火情，杨戬此刻怕是眼皮都不会抬一下，任由这个在他眼中已然沦为“废物傀儡”的哪吒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