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并没有。若非是我这次恐有性命之忧，你也不会有什么动作。。。。。。我与你名义上毕竟是夫妻，为我解围，也只是为你自己而已。”
萧挽没有回话，气氛凝固。
良久，萧挽抬眼，直直地看着王无歌：“是啊，你我是夫妻，我想要确保你的安全，我想要与你安安生生，在残局中生存下来，有何不妥之处？下官愚钝，实在想不通殿下为何如此生气。”
“你明知道我——”王无歌想说他明知道太后与她的感情非比寻常，不可理性视之。她不像他，对于养了自己十几年的老子都能做到那般绝情。
“殿下与我是一体的，今后的命运应与下官紧密相连，休戚与共。”萧挽道，“那场意外令殿下昏迷许久，本该吸取教训、更加谨慎才是。”
萧挽好厉害的嘴，王无歌竟有些说不过他。他句句在理，冷静克制，但这一切也不过是审视时局之后的最优解。这人并不在乎除自己外的其他人，若不是还没到时候，他连妻子都可以放弃。
“我不想跟你辩论，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清楚得很。”
仿佛再吵下去，就要变成她一个人的胡搅蛮缠。萧挽这幅权衡利弊的样子令她分外不爽，她不一样，她是个直来直去的人。
“殿下举止反常，原本我是不想多说的。”萧挽一改常态，不再与她争辩，轻轻撂下这么一句。
“？”
“殿下似乎对下官怨气很大，下官实在不解，”萧挽淡淡道，“原本——下官并不是有意提这一出——下嫁于我是殿下自己的主意，为何现在却。。。。。。”
“怎么，以前我对你死心塌地，你故作矜持爱答不理，这样才算正常么？”王无歌近乎冷笑，“萧挽，你觉得自己魅力很大，受不了别人不再鞍前马后地讨好你么？”
萧挽没有言语，王无歌继续输出：
“我知道，这桩婚事你是不情不愿，也看不上我这个倒贴的长公主，正好，我也。。。。。。”整理了一下措辞，王无歌继续道，
“经过那一场大病，我如今也幡然醒悟，强求的爱终究无果，我今后再不会一厢情愿。你我二人就权当同事处之，反正婚也结了，退是万万退不得的，除对方之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那就这么凑合着过下去吧。”
“。。。。。。”
“只是能不能不要装了，不要在我面前表演深情那一套，我看得都要吐了。话说回来——”王无歌看着对方眼睛：“我如今这种态度这不正好随了你的意吗，萧挽？
。。。。。。
“真的，别装。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呵呵。。。。。。”
萧挽忽然笑出了声，笑声不大，却分外嘲弄。
“你笑什么？”
王无歌盯着对方。方才他一通阴阳怪气，已是令自己非常生气，呛了他两句也不反驳，如今怎么忽然笑起来。这是什么精神状态？
“下官。。。。。。没有别的意思——”萧挽以手背轻轻掩住口，眼中笑意不减，“不过殿下，何以觉得下官是在装模作样呢？”
“这个你不必管，我有自己的理由和考量，并且不乐意跟你绕弯子。”
“那。。。。。。若是下官真心仰慕、爱护殿下呢？若是殿下误会了下官呢？”
“哈，”王无歌也笑出声来，“你这种人会真心爱慕谁。”
“我这种人？”萧挽轻轻皱眉，“殿下言辞犀利毫不留情，纵使下官再没脸没皮，至此也未免觉得有些伤心呢。”
“。。。。。。”
受不了了，跟这人辩论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王无歌不想继续跟他废话，想来他也听不进去，就这样吧。
深深呼出一口气，王无歌正经道：“无论如何，今日多谢夫君。”
萧挽眼睛微眯起，看了王无歌几秒，随即道：“分内之事，何必言谢，万望殿下日后行事多加注意。”
“嗯，我会的。”王无歌没有再多争辩，她有些累了。
最后望了一眼萧挽，不知是不是错觉，王无歌似乎看到他嘴角笑意更甚。
x的，真是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