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忽然现出一道身影,是一名看似三十有余的男子。他身着一袭白衣,手中轻握一柄折扇,但那举止间,却透着一股子纨绔之气。许相一眼望去,顿时面露惊愕之色,脱口而出。“萧珏?你怎会在此?”萧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缓缓走近。“许相,好久不见,近日可好?”许相静静地凝视着萧珏,内心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感。他转头看向萧珩,只见后者面色沉静。“水月楼乃我名下产业,与我哥并无瓜葛。他与我嫂嫂成婚之后,便与这些划清了界限。”萧珏的声音平静而坚定,笑着说。襄王听闻此言,心中甚是满意,不禁面露喜色。萧珩眉头轻挑,催促道:“好了,言归正传,说说案子吧。”萧珏闻言,见众人都看着他,面色一正。“我说什么?”众人顿时一惊,萧珏却显得异常无辜,他耸了耸肩,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小泽只是简单地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告诉我说水月楼与这案子有所牵连,让我过来。除此之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困惑,仿佛在向众人展示他的清白与无辜。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萧泽身上,他轻启双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突然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陆洛童。陆洛童沉稳地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堂下之人,报上名来。”萧泽迅速拍了一下萧珏,示意他回答。萧珏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应道。“在下萧珏,乃京城人士,今年三十有四。”“水月楼,可是你的产业?”“正是。”“萧珏,你可识得这堂下跪着的几位?”萧珏微微低头,手中的扇子轻轻展开,带着一丝不羁的风度。他缓缓在跪着的那几人之间踱步,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淡淡地说:“有的认得。”陆洛童眉头微挑,继续追问。“那你说说,你识得谁?又是如何识得他们的?”萧珏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手中的扇子轻轻摇曳。“在水月楼往来者,皆是京中权贵。我虽为东家,却鲜少涉足客人间的纷扰。然而,这几位却让我记忆深刻,难以忘怀。”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了那位李大人身上。“这位是吏部侍郎李大人,三年前调任京城,一年前便在水月楼定下了一间雅致的包厢。没过几日,他携一位头戴斗篷的女子来到水月楼,那女子身边的丫鬟则用一层薄纱掩面。”萧珏轻叹一声,继续道。“此等私会之事,在水月楼中亦是常有。过了三个月,那位小姐携着她的丫鬟,再度出现在水月楼。没过多久,这位周大人也踏入了水月楼。由于是初次造访,周大人自然成了楼里红姑眼中的新贵。红姑精明能干,对每一位客人的喜好都了如指掌,因此她对周大人的到来格外留意。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周大人初次踏入水月楼,竟径直走向了李大人早已包下的房间。此等情景,在水月楼前所未有。红姑见此十分惊奇,随即将此事禀报给了我。我这才注意到他们几人。”萧珏的话语如平地惊雷,令在场之人无不惊愕。陆洛童眉头紧锁,追问道。“近日,那名女子与周大人,可曾前往过水月楼?”萧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岂止是他们二人。就在李夫人惨遭毒手的一天之后,李大人便与那女子现身水月楼。外界皆传言,李大人因夫人之逝悲痛欲绝,谁又能想到,他竟在丧妻之痛未消之际,便与那女子在水月楼秘密幽会两次。为了掩人耳目,李大人还特地换上了下人的服饰。而那女子每次与李大人私会之后,周大人便会紧随其后,踏足水月楼。”他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不过,昨日的情况却有些不同寻常,李大人没来,周大人倒是来了。”陆洛童眼含深意,轻声问道。“萧老板,你可曾识得那位戴斗篷的女子?”萧珏微微摇头,脸上露出几分思索之色。“斗篷遮面,身影模糊,我委实无法辨认。”陆洛童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如此,。“那么,那位丫鬟呢?虽以薄纱遮面,但萧老板的眼光独到,想必能窥见一二吧?”萧珏闻言大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有何难?大人只需准备一件斗篷,一块薄纱,让怀疑之人带上,在我面前走上一圈,我便能知晓。”陆洛童的视线落在了徐大人的身上,后者微微颔首,很快东西迅速就被呈了上来。而在这过程中,许嘉媛始终保持着矜持而冷淡的姿态,没有丝毫的配合之意,丫鬟很是慌张。襄王目光转向身旁的齐公公,低声吩咐道。“齐公公。”齐公公恭敬地应了声,随即带着两个小太监上前。此刻,许相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王爷!”襄王的脸色愈发凝重。“许丞相,皇上曾言,此案影响重大。凡阻扰办案者,格杀勿论!”许嘉媛闻言,却是轻轻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决然与坦然。“王爷,不必如此麻烦。那个在水月楼与他们私会的女子,正是我。”虽然心中早已有所猜测,但听到她亲口承认,众人还是不禁为之动容。:()大爻谜案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