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默斯挑眉：“变成水仙那个自恋狂？我让你看的书里有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他假意思索几秒，恍然大悟：“懂了，你在讽刺我自恋。可我明明一直那么努力地装谦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只好灭口了。”
赫默斯语气慵然，在乔迪脖颈处比划了一个手刀。
没想到乔迪猛地拍了拍手，神色异常兴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在装！长成这样哪有不自恋的！我猜你每天照镜子都会沉溺于美貌，一遍又一遍地爱上自己。看到我们这些糙人，你内心充满不屑与鄙夷，觉得不堪入目，对不对！！啊哈哈，被我猜中了吧！”
“啊？？这……宝贝你在胡说什么？要不考试还是往后再推一个月吧，我害怕。明天赶紧插个行程，带你去急诊看看脑子。”
赫默斯哭笑不得，原本想再逗逗她试试她，又搞成这样无厘头。
乔迪可不管他在说什么，一边伸着小手在他脸上来来回回地摩挲，一边笑嘻嘻地朝他眨眼睛递眼色。
他看得明白，那意思就是“不用解释，我懂，我都懂，啧啧”。
啊啊啊！赫默斯简直崩溃，这孩子不会认真的吧？！
“那个，宝贝，我看起来真的这么……奇葩吗？不至于吧……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觉得‘长得好看’是骂人来着，那意味着除了皮囊一无是处。我小时候因为什么总被打，你也不是不知道……”
赫默斯没有说谎。
他戴面具除了隐藏身份，还有一个原因……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厌恶着自己这张脸。
塔兰卡有不少力量强大的实权女公爵，还有一些癖好特殊的男公爵，其中几位专好“养成系”。
“漂亮而无用”的二王子小赫蒙，就是王室用来拉拢他们的工具。
他自小被引导教育如何笑得可爱，笑得甜美，笑得勾人，要让那些“长辈”看到他就忍不住想抱回家去，这样他母父才好以他为筹码跟她们谈判拉扯。
那时的他，与其说是“人”，更像是小猫小狗——成日扒着大人们的腿，眨巴着水汪汪湿漉漉的无辜双眼，求一丝怜爱。
等他被抱起，他还要在他们的怀里拱一拱蹭一蹭贴一贴，更努力地讨好，更努力地让他们欢欣。
他无力拒绝，会被惩罚。
所以他很清楚如何诱惑女性，就像对芙莲那招，自小便驾轻就熟。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笑得无害点而已，小时候要夸张得多。
即位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几个公爵查了个底朝天。
其中一个确实有问题，顺水推舟迅速法办，很好。
另外几个查不出什么，罢了，一码归一码，总不能滥杀无辜。
戴着面具，朝堂相见至少能阻隔一些尴尬。
其实他早已无需介怀，那些人现在看他的眼神只剩敬畏和恐惧，再不会有半分戏谑。
可每每忆及此，还是一阵恶寒。
“赫蒙你清醒一点！不要因为少数坏人而产生误解。你要明白，‘长得好看’是最高级的夸奖，尤其是对男孩子！现在我封你为世界第一好看，所以我世界第一喜欢你，么么！”
“好，庆幸我宝贝这么好色，刚好撞我枪口。放心，我的花期很长，足够你喜欢一辈子。”
他一边回应，一边主动抓起乔迪的手，穿过衬衫领口置于他鼓胀的胸前……
【不能写】
这个年纪的赫默斯当然已经知道“美貌”是武器，全看怎么用。
用在乔迪身上刚刚好，不管是为了钓鱼，还是为了……为了……
“哈哈哈赫蒙你太好逗了，一逗就上钩。我怎么可能是想采访这种东西呀！”
乔迪得意洋洋，气得赫默斯“狠狠”捏了捏她的鼻尖。
“其实我是想问你，你真的抬手即可屠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