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赎身要给五十两银子?”苏卿若瞪大双眼看着安管家。她在侯府做了五年,每个月的月钱加在一起都没有五十两。她还要倒拿钱给侯府?“我明明记得当年说的,只要卖身钱的双倍就可以的。”安管家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世子可是特意叮嘱过,提高她的赎身银子。“那是当年,现在就是这样的,你回去准备银子去吧。”苏卿若有银子,上次赚的一千多两,买宅子也才花了一半,再说,以前她还存了一百几十两。不过她想不明白,这赎身银子怎么一下子就翻了几倍?“我娘私下里去给你问了,说是你绣工好,侯府培养了你,所以才将赎身钱提高的,”白芨一脸愤慨。她娘回来和他爹私下里嘀咕,侯府从来没有出现这种先例。两人商量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算了,不就是五十两吗?”苏卿若想了几天,也想明白了。五十两换来自由,也是划算的买卖。以她的绣活,她可以赚更多的五十两。到了契约到期的那天,苏卿若拿着五十两的银票就找到了安管家。安管家也没有料到,苏卿若能够拿得出五十两。但是世子当初也没有留话说,不允许赎身,只是让他将赎身银子提高。现下,苏卿若将银子拿来了,他也就将最初的卖身契拿出来,到官府去消了籍。苏卿若拿到自己的良藉文书,眼泪都出来了。从今开始,她恢复了自由身。她背上自己的包袱,来到角门。婆子让她打开包袱进行检查,她将包袱递给了她。包袱里只有几件白芨娘给她做的衣裙。她今天穿的也是,白芨娘特意给她新做的一身红色的衫裙。开始新的人生,当然要穿新衣服。婆子检查了一下,就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府了。她塞给对方一包吃的,这个婆子以前帮她颇多,算是最后的感谢吧。她背上包袱,踏出了侯府,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感觉都新鲜了很多。看着门外忙碌的路人,她忍不住蹦了蹦。然后转身转身就看见世子慕晟安骑在一头高大的白马上,正幽幽的盯着她。马儿应该是跑了很远的路,这么冷的天,竟然浑身上下都是水。她定了定心神,目不斜视的从马旁走过。“站住,本世子丢了重要的东西,现怀疑是你偷了。”慕晟安看着扭过头来,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的苏卿若。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波动,“墨尘,将她带回凌云阁。”说完,他就拨转马头走了。墨尘翻身下马,走到苏卿若的旁边,低声说:“走吧。”苏卿若一脸莫名其妙。“墨尘,你家世子丢什么东西了?我没有拿你家世子的东西!”墨尘同情的看着苏卿若,世子有没有丢东西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世子一路上跑死了几匹马,紧追慢赶就为了拦住苏卿若!还好,刚好赶上,要不然,安管家今晚就该打包袱走人了。世子这会要进宫复命,要不然,会亲自押着苏卿若回去。苏卿若又回到了熟悉的凌云阁,心里还是很有感触。墨尘让她坐在花厅喝茶,说只要不出凌云阁,她可以自便。苏卿若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慕晟安还是没有回来。她又不敢走,现在她是民,慕晟安是官,民不与官斗。最后,她无聊的在坐在凳子上睡着了。慕晟安先是去皇帝面前复了命,将他这十几天的情况大致讲了一下。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去了东宫,和太子商议,直到天黑,太子才放人。他出宫就骑马往回跑,生怕回去就看不见人。他步履匆匆的走进房间,就看见昏黄的烛火下,苏卿若双手抱着腿,蜷成一团,睡得正香。烛火的光亮,给苏卿若的小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长长的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排阴影。菱角一般的红嘴唇,微微的嘟着。有几缕调皮的头发垂下来,落在她光洁的脸上。慕晟安走过去,蹲了下来,看着眼前熟睡的苏卿若。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孩的脸开始在他的脑海里有印象的?特别是那双眼睛。惊恐的时候,瞪得大大的,看着有点呆傻;高兴的时候,会弯成月牙;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耷拉下来;不耐烦的时候,还会偷偷的翻白眼,他都看见好几次。在他眼里,所有的女人在他的眼里都是一张脸。上一分钟见过和下一分钟忘记,对他来说,是常事。大夫曾说,这是一种病。不痛不痒,无伤大雅,有什么关系?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样子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在脑海里灵动起来的?他伸出手,将苏卿若抱起来,手上轻飘飘的手感,让他皱了一下眉。侯府的伙食不好吗?怎么这么轻?苏卿若感觉自己靠近了一个温暖的火炉旁,她不由自主的抱着蹭了蹭。她体质偏寒,冬夜总是睡不暖。不知道是不是嬷嬷给她放了暖手炉,今晚的被子真是暖和。苏卿若一觉睡到大天亮,自由就是好,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她伸了个懒腰,慵懒的睁开双眼。等等,这里是哪里?怎么那么的熟悉?她昨日不是赎身回家了吗?怎么还在侯府里?她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还好,身上的衣服还在,只是睡了一夜,皱皱巴巴的皱成一团。她翻身下床,才发现,这是世子的屋子。而且,这是世子的床!她捂着额头,想起来昨夜她被世子带回来。她等得无聊,最后睡着了。不对,她昨夜睡在椅子上的,后来,怎么到床上来的?难道是她半夜自己摸上来的?她赶紧将床铺整理整齐,一定不能让世子知道,昨夜她睡了他的床。慕晟安有洁癖,不:()丫鬟宁死不做妾,世子执着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