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钱开阳就拉着陈锋找到李墨。“霍老先生已经带着黄秘书去了帝都，跟大领导当面磋商去了。”钱开阳灿烂笑着告诉李墨：“不出意外的话，你小子的建议，用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现阶段，新政策落地实施还不到一年，连摸石头过河都算不上，一切还处于盲人摸象阶段。但是这并不妨碍霍老先生在内地，通过政府之手，办一家工厂。帝都方面大概率会欣然接受霍老先生的提议。毕竟，霍老在内地投资建厂，可以解决至少几百个工作岗位，直接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最重要的一点是，人家有着很可靠的销售渠道，打开国际市场局面，关键还得指望人家霍老！“还有个事儿，霍老离开之前，让我转告你，将来等厂子建成了，聘请你当名誉顾问。”说到这里，钱开阳笑得更灿烂了：“你不用每天去，一个月只要去一两次就行，稍微指导指导就可以了。”“当然，霍老不会让你白干，一个月给你开出了……三千元的月薪！”“三、三千？！”一旁的陈锋，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好家伙，不愧是亿万土豪，就是豪横！同时期，香江那边的明星、歌星，不是一线大牌，一个月都未必赚得了三千元！“老陈，这你就惊讶了？等我说完，你再惊讶不迟。”钱开阳嘴巴咧得更大了些，继续说道：“霍老还说了，每一年会给你一成分润，也就是说，厂子一年赚十万，你就可以分到手，一万，赚一百万，你就有十万……以此类推！”“当然，这钱也不是白拿的，一年当中，你必须至少推出一款高精度车床，这是霍老的原话，小李，这个要求没问题吧？”那当然是没问题的！别说一年推出一款，就是三款都没问题。甚至，等技术成熟了，李墨还能把数控车床给搞出来，那才是真正赚钱的玩意儿！上辈子，一台基础款得国设备、霓虹国编程的数控机床，动辄就是十五六万元起步，而成本，都他妈不到两万元！就这，咱们家还得赔着笑脸，吃好喝好，加价购买！包括运输、仓储、后续的维修保养服务……所有成本加起来，一台基础款数控车床，直奔小三十万去！最气人的地方在于，狗娘养的得国、霓虹国厂方，还对咱们实行技术封锁。在咱们使用数控车床过程中，出了故障，只能由他们派人前来维修，所有食宿、来回路费、工资……啥的，都得让咱们来承担。咱们自己修，行不行？行啊。可问题来了，咱们自己修，一旦被他们知道，所有服务立即切断，什么系统升级啥的，他们就不管了，纯纯的技术垄断，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21世纪初，伴随着咱们家工业技术产业的升级，才终于慢慢好转……李墨不觉得自己能彻底改变历史走向。可让一些设备提前面世，让咱们国家更加强大，让老百姓更早的过上好点的日子，他自忖还是能够做到，且必须要做到的！……一整天没做别的。上午陪着钱开阳、陈锋两位首长，吹了半天的牛。中午回家吃了母亲做的饭，躺床上睡了自穿越来最舒坦的一觉。下午去科研车间，解决了林城他们遇到的几个问题，又手把手传授了几招狠的。腊月初十，就这么结束了。距离帝都军部要求交出样炮的期限，还剩下28天！转过天，李墨带上户口本、身份证，穿戴一新，开着212早早来到长江路中段，在民政局马路对面等待蒋嫣然的到来。八点半左右。穿着一件红色风衣，围着一条白围巾，打扮很摩登的蒋嫣然从公交车上下来。李墨跟着推开车门走了过去。见了面，两人只是相互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一前一后走向民政局。此时，他们俩心里都有些感慨。将近四年，日子熬到了头（再不扯离婚证就要被喷死了??），终于要结束了。这个年代的民政局，可没有劝和不劝离这一套，工作人员恨不得赶紧把证件打印出来，盖上戳走人。见蒋嫣然还有一丝犹豫，工作人员忙不迭的催促，让她动作麻溜点儿！全程用不到十分钟，红色结婚证作废，绿色离婚证新鲜出炉。当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李墨心里，多出了一份释然与解脱。蒋嫣然先是右眼皮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突狂跳，心头跟着产生一股不祥预感，心底最深处，不受控制的产生了悔意。当她跟在李墨身后走出民政局办公楼，那悔意就更强烈起来，眼皮跳动的也越发剧烈。怎么回事啊到底！“李墨！”李墨顿住脚转过身：“怎么？”“那个……我能请你吃顿饭吗？”，！“吃饭就免了吧。”李墨断然拒绝。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最是讲究效率、看重时间，何况真有一大堆事儿等着他去处理，哪有时间跟已经变陌生人了的蒋嫣然吃饭？“我娘说，毕竟咱俩也在一起三年多，如今离了婚，你一个女的生活也不容易……”说到这里，他拿出一张存折：“上车跟我去银行，我取一千元给你。”李母心善，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李墨昨晚上把他跟蒋嫣然今天扯离婚证的事一说，本来还对蒋家非常不满的李母，一下子心软。觉得蒋海山被抓，王秀红被赶出厂子，蒋嫣然母女俩得有个地方住。何况这三年多的相处，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自欺欺人，蒋嫣然当初跟李墨在一起时，李母一直是将她当做半个女儿对待的。李墨不想让母亲失望。母亲提出给她个千，但李默觉得，一千不能再多了。不是舍不得钱，而是，她们蒋家，不配拿那么多。蒋嫣然眼眶一红。内心中的后悔更强烈了几分。都离婚了，还要李墨的钱，没这样的道理！可母亲总不能老跟二姐一起住吧？一千元，勉强够她在省城周边差一些的地段，买一间小房子！开着车来到信用社，取了一千元，蒋嫣然转手存进自己的存折。曾经在李家峪村人人艳羡的夫妻，再无关系。“李墨，可以送我回学校吗？”“行。”顺路的事，没什么不可以。十五分钟后。李墨一脚刹车停下来，蒋嫣然酝酿半天的话，终于说出口：“谢谢这三年多来你的陪伴，是我对不起你，耽误了你这么久，我向你诚恳道歉……”现在知道后悔了，你早干嘛去了？！对于蒋嫣然的道歉之词，李墨一点都不感冒：“我也祝你学业有成、一帆风顺，请吧！”蒋嫣然却并未下车，抬眸，支吾着刚想再说点什么。笃笃笃。就在这时候，车窗突然被人在外面敲响。：（）1978，黄金年代